中午,到了还钱的时间,傅家明带上沈曼去了徐汇。
经过办公室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沈曼再次疑惑。这帮人刚才还像是雨打的茄子,现在就已经生龙活虎了,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及时行乐是三部的传统,你慢慢就习惯了。”
傅家明又一次看穿了沈曼的心思。
目的地到了,沈曼在附近的银行取了现金,这一次傅家明没有在外面等,跟着沈曼一起上了楼。
房间很大,租金不会低于一万。沈曼知道徐建民是个有钱人,但她不能理解徐建民为什么要留在上海,为什么要在上海租房子。
说跟沈曼没有关系,沈曼自己都不相信。
是徐建民开的门,沈曼他们进去的时候,段红霞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见沈曼进门就快速的关了电视……顺带把手里的零食放回到茶几上。
“曼曼,你可来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妈都想死你了。”
段红霞像是瞬间换了一个人,她走向沈曼想要抱她,却被沈曼躲开。
“说正事吧,钱我带来了。”沈曼把钱放在茶几上,站在徐建民对面,她表面上虽然很沉稳,但内心却很惊慌,毕竟眼前站着的人是徐建民,那个像噩梦一样的男人。
徐建民粗略数了数钱就连同袋子一起收到了卧室,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只说:“这么久没见,你们先聊。”然后就躲进了卧室。
对,是躲进了卧室。
段红霞很反常的态度温和,甚至有些卑微。她跟沈曼说起了家常,还说以前是她不对,想让沈曼原谅自己。看到眼前的一幕,不明真相的傅家明也产生了一些怜悯,可沈曼一如往常般冰冷。
她知道段红霞的每一场戏都有目的,她越是这样卑微,就越危险。
一个人是不是在演戏,其实很容易辨别,尤其是在熟悉的人面前。
果然,段红霞的戏才没演多久就原形毕露了,段红霞告诉沈曼:“你爸他生病住院了,需要一大笔钱,你……”
沈曼冷笑着却显得很悲愤:“从今以后你们家的事儿跟我无关,你找我没有用。”
每一个字都冰冷的刺骨,沈曼却只觉得不够解愤!
傅家明多少也嗅出了些味道,用眼神指了指门口,两人便往外走去。
徐建民突然走了出来,嘴里叼着烟,不慌不忙的走到门口,也没有拦住两人的意思,只是拿出一张纸递给沈曼:“看看这个再走。”
那是一张借条,段红霞向徐建民借了十万块钱,可落款的名字却是沈曼。
沈曼冷笑了一声说:“这不是我的字,谁借的钱你找谁要,跟我没关系。”
徐建民还是没有拦的意思,吐了口烟说:“可以,大不了我去警察局报案把段红霞抓起来,就是到时候你可能也得去……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个挺有名的设计师,不知道事情闹大了,会不会影响你的名誉。”
沈曼依旧只是冷漠:“你觉得我会怕么?”
徐建民也笑:“没关系,大不了我去找沈万山咯,孙女的钱爷爷还也算是天经地义吧。”
徐建民掐住了沈曼的软肋。
一股酸涩的味道瞬间涌进鼻腔,沈曼没发觉她的眼眶已经湿了,声音已经颤抖了:“你敢动爷爷,我会跟你拼命。”
说完,也不知道是悲愤还是委屈,是仇恨还是担心,沈曼一路跑下楼坐进了车里。
在傅家明上车之前,沈曼像是疯了一样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傅家明上车之后,怒吼声戛然而止。
傅家明发动车子却不走,扭头看向沈曼:“想哭就哭出来。”
即便眼泪像雨水一样冲刷着,沈曼依旧要强的回道:“我不哭,该哭的人不是我。”
手机响了,是徐建民的短信:“这次可以时间长点,一个月吧,一个月之后我得见到十万块钱。”
那种调侃带着嘲弄的语气让沈曼再也坚持不住,趴在车上痛哭起来。
楼上。
沈曼前脚刚走,段红霞就拿起了桌上的零食,打开了电视。
“那死孩子不会真的报警吧,他爸生病都不给钱,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闺女?”
徐建民夺过段红霞手中的零食放在桌上,质问似的问:“生没生病你自己不清楚?”
段红霞撇了撇嘴邪魅一笑:“对了,要是真的报了警,我不会真的得坐牢吧。”
徐建民一脸的不屑:“你都这个岁数了,做两年牢赚十万块钱,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