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姚姚正在做统计图,听着声音就停下了手中的笔,一抬头,就看见那人芝兰玉树的已经站在眼前了。
阳光刚好折射在他如青松般清瘦挺拔的身上,随性慵懒的背手站立在裴姚姚跟前。
萧致远今日穿了件青灰色长衫,腰间被一同色丝带系紧,勾勒出精瘦的腰线。
一双斜长的眸子认真的看着眼前人,嘴角上扬的弧度,绽放出的笑意就如雪莲盛开般惊艳,硬是衬得这一室都亮堂了不少。
裴姚姚坐在软塌上,抬头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突出的喉结和光洁的下巴。
“夫君,你回来啦!”
小妻子扔下手中的笔,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鹿眼。
看到萧致远的那一刻,高兴地就从软榻上站了起来,上前拉着萧致远的手臂,开心的说道。
这段时日,裴姚姚一直病着,要么不是在睡觉,要么就是无精打采的。
萧致远也是难得能看到她,这样精神气好、活泼的时候,看着她亲昵的挽着自己的手臂,心里也很是高兴!
这几日,萧致远都在忙其他的事,已经很久没有时间好好的看看她了,若说说不想念是完全不可能的。
轻轻的把人拥进怀里紧紧的禁锢起来,好像这样,就能稍微起到慰藉的作用。
低头看了眼乱糟糟的小桌几,又顺势牵过她的手,一撩衣摆,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另一只手则是拿起桌上,裴姚姚刚刚看的那个本子,边看边道:
“姚姚刚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连为夫进来了都没察觉?”
这本子是一本账本,估计就是小妻子在县城里面铺子的账本了。
萧致远突然就记起:刚来县城第二日,就有掌柜的上门拜访,不过那时候裴姚姚正病着,他也没心思理会,所以就给打发了。
这些账本估计是这两日新送来的,看了一眼小妻子的面容,已经不再如之前苍白了,精神气也还行,萧致远也没多说什么。
放心手中的账本,又发现旁边好几张草纸,每张草纸上,写了些奇怪的字和图案。
虽然这些字看起来有些少胳膊缺腿的,但是聪明如萧致远,脑子稍加思索一下,也能看明白它的意思。
但是那些图案就,就有些费解了,真的是太奇怪了!
又是线条又是方格、还有圆圈的,哪怕是自诩看过不少书的萧致远也有些弄不明白。
这些字是萧致远刚刚亲眼看着裴姚姚写的,不过跟裴姚姚闺房里用的毛笔写的,可完全不一样。
他是进过裴姚姚闺房的,也看过她桌上的字,那形如狗爬的字写的还不不如三岁儿童,哪有现在这般?
虽然缺胳膊少腿的,忽略这个但总的来看,也能算得上行云流水、秀丽纤长。
这话可能裴姚姚听了要生气,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
再看向旁边,刚刚被裴姚姚握在手心里的东西,那形状像笔,却和他平日里用的毛笔大相径庭。
只见它外表细如一根小木棍,长不及一掌,笔头黑色偏硬,手握持的地方用布层层缠绕起来。
形似毛笔却又不是毛笔。
萧致远皱了皱眉,有些好奇的把它拿在了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又用如同握毛笔的方法,在草稿纸上写了写,发现并不如毛笔好用。
后一思索又想起,刚刚进来时,裴姚姚握着它的手法,好像并不像握毛笔那样?
遂又在手上,按照裴姚姚握笔的方式又试了试。
果然让聪明的萧致远找到了方法,看着自己在草稿上慢慢写出来的字迹,萧致远的眼神极为晃动,内心也是大为震惊!
“姚姚,这是何物?为何为夫从未见过?”
裴姚姚站立在一旁,看着如孩童发现了新世界一般新奇的萧致远,有些新奇又有些好笑。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震惊的表情。
抬手捂嘴轻咳一声后,假装正经的就低下头,细细为他讲解这个笔的用处,怕他追问,还聪明的胡扯出这笔的出处:
“这是我在某本古书上看到的,因为我一直写不好毛笔字,就像想能不能找个方法代替毛笔。
结果还真找到了,你看这碳笔是不是比毛笔方便?
当时发现这个方法的时候,我比较好奇,本就觉得好玩,就拿来试用了一下,没想到真的如书中说的那样比毛笔好学。
所以我就用它写字啦,嗯,就是这样。”
萧致远看着她咕噜噜的转着不停的眼睛,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追究,只是似笑非笑的点头应是。
后又看到那些奇怪的图画,本着好学的精神又细细的请问了缘由。
等听到裴姚姚说这个是用来统计账本,看每个月、甚至是每年店铺盈利、亏损、销售情况的,说是可以很好的复盘、找出店铺问题所在。
虽然听不懂复盘是什么意思?但是等他弄明白这些图画的制作和用法的时候,又是被深深的震惊了一次!
甚至心里不得不对裴姚姚的聪明、智慧感到惊讶!
看着一脸吃惊的萧致远,两眼亮晶晶的夸奖自己,被夸的裴姚姚则讪讪地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