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姑娘?是你吗?”
少年的声音在夜风中越发明显,显然是一步步朝此处接近了,木容慌忙往段瑾处虚虚一靠,往他手里塞了点什么东西后便跃上房顶不见了,只听到远处传来少年戏谑的声音,
“公子!有事用这个传消息,我先走一步!”
“唉,你,算了。”他将手上的东西塞进怀里。倒也不是什么,不过是木容为他找来的药,据说这次的效果特别好,用了能一整天都不用服第二粒。
“段姑娘!你在吗!”
凌文月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段瑾一人站在树下对着什么东西发愣,白衣段姑娘依然好看,在秋风中还多了几分我见犹怜我骨感,见到她时也没有行李或是说别的话,就只是笑笑,然后一张口,发出了低沉而又粗犷的声音。
“世子.....咳咳咳。”
凌文月愣了愣,一时间还维持着走上前的动作,不知是应该掉头就跑呢,还是继续上前。
段瑾很快就意识到这是自己的药效到期了,他赶紧转过身去咽了一枚。将药物彻底咽下后才缓过劲来,恢复了从前扭扭捏捏的模样:
“你怎会在这,这么晚了,若是着凉了,妾身会担心的。”
声音又恢复了从前的娇媚柔弱,仿佛刚刚的粗犷只是错觉。
凌文月挠挠头,上前踮脚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声音哑成这样,是风寒了吗?”
风寒?想到这位世子爷没有起疑心他也松了口气,赶紧轻轻握住凌文月的手,娇嗔道:“有世子爷在身边,妾身怎会舍得生病呢,不过是这几日坏了嗓子,有些哑罢了。”
说罢还适时地轻轻咳了几声。
凌文月倒也没起疑,只是默默将手抽了回来背在背后。
“没事,天寒露重,恰好路过,然后同你说一声,明日会有教养嬷嬷过来教导你,你学习学习,后日随我赴宴。”凌文月不过是打算起夜一趟,穿的极为单薄,倒也没想着会遇到段瑾,说了这么些话她也有些冷,于是搓了搓手,“没什么事了,看见你过来叫你一趟,我回去了,姑娘也早些歇息吧。”
可能也是伤势未愈的缘故,她现在极为怕冷,说话的时候身子也在微微晃着,然后揉一揉鼻子,打出一个喷嚏。
她搓了搓手臂,说了何时能
段瑾看着她远去的背景,纠结了一瞬要不要把衣服披上给她,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凌斐一个大男人,受冻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只有世子爷疼惜外室的份,哪有说身为妾室还要给世子爷披衣服的。
于是又将扣子扣了回去。
他蠕了蠕唇,刚想转身离去说下去了,下一瞬就被一件温暖笼罩在了其中,独属于凌家臭屁世子爷身上的好闻的熏香覆盖了他,让他一时间觉得肩头暖的不像话。
瘦弱单薄的少女又折了回来,那件染着桃花香的斗篷如今到了他身上,凌文月踮起脚尖替她拉了拉帽子,扯的他只能从斗篷边缘看到她小兔子一样的头发。
“你穿着些,”少女踮起脚尖替他将衣服拉拢,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声音都哑了,若是着凉了便不好了。”
“我自小习武,虽然脑子不激情东西了,但底子还在,我冻一冻没问题的。
但姑娘不同,姑娘这般娇弱,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行。”
***
桃花香。
段瑾翻了个身,擦了擦痒的发慌的鼻子,他昨夜被这该死的香气折磨了一夜,现如今那味道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但在依然萦绕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他想了想,果断将凌文月昨天给他的衣服又换了个角落藏。
“无聊。”
当然这位昔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楚家小公子绝对不承认是因为昨天被死娘炮凌斐刺激到了!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被褥里鼓起的小鼓包,一巴掌又把它给拍了下去。
“肯定是这熏香,死娘炮就喜欢用这玩意。”
他一句话还没骂完,猛地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些细碎的响动还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赶紧将缩回被子里将衣服堆上,用打量的衣服把鼓包护住。
这一切才做好,就听见门外有人声响起:
“这就是那段氏所在的房间?怎的这么晚了还不起来,莫不是等着我亲自去给他更衣洗漱罢,不过一个通房,倒是脸面大看。”
身旁的小丫鬟听闻赶紧帮腔:“就是,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出身,也就是仗着如今世子还没娶妻才这般嚣张罢了,等那位进了府,我看你还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