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天子对曹操的谋划之后,种辑既感到刺激无比,又感觉无比畅快地从宫中出来。
一心想着如何完成天子交待的任务,狠狠地离间曹操和颍川世家的关系。
种辑这刚一进府,便有下人来报,说有贵客临门,正在前厅招待。
“公达?你怎么来了?”
越过照壁,种辑就看到了坐在堂前的荀攸,以及摆在厅中的不少礼盒。
他和荀攸可是老相识了。
当年,他在朝廷担任侍中的时候,荀攸正担任黄门侍郎,俩人是直属的下级关系。
俩人一起共过事,一起喝过花酒,还一起刺杀过董卓,行刺董卓未果,还一起蹲过监,放到后世,这也是妥妥的铁哥们、死党了。
而且,说不得曹操举荐自己担任光禄勋,这后边,未尝没有这位好兄弟在后边给他使力。
看到种辑,荀攸笑呵呵地从坐案后起身,前行礼道:“种兄官拜九卿光禄勋,如此大喜之事,愚弟怎能不来道贺一声?”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祝兄长官运亨达,步步高升!”
“贤弟有心了!多谢!多谢!快请入座!”
种辑也一脸喜笑地将荀攸扶起入坐,又吩咐下人备好的瓜果酒水出来待客。
落座之后,种辑趣声笑道:“公达你莫不是来故意消遣我的吧?”
“当朝谁不知道公达你是司空身前的红人,我这区区九卿之位,如何能与公达相提并论?”
“司空能推举我担任这光禄勋,只怕还多亏了贤弟在背后为我撑面说情吧?”
荀攸笑道:“九卿尊位,显赫门庭,兄长何必如此自谦!”
“兄长能胜任光禄勋,那是兄长才情出众,经天纬地,与愚弟何干!莫说愚弟对兄长才情自愧不如,就连司空对兄长向来也是推崇备至、赞誉有加!”
看来,这公达八成应该是曹操派来拉拢我的?
种辑闻言可是不信,“噢?司空对我种辑竟如此高看?”
荀攸指着那堆贺礼笑道:“实不相瞒,这些贺礼多是司空给兄长送来的,我荀攸不过是顺水推舟,做个顺手人情罢了。”
“兄长若是不信,可以常来我府与我赋诗交友,待过些时日等风头过去了,兄长亦可与我一同到司空府拜会。”
“以兄长之才情,莫说这九卿之位,便是再进一步,位列三公,也不过早晚之事!”
公达果然是曹操派来拉拢我的!
曹贼为了拉拢我,连三公之位,都能做本!
天子圣明,果然早有预料!
听到这话,种辑顿时哈哈大笑,满心欢喜地端起酒杯,“那愚兄就以此薄酒,先行谢过司空厚爱,也多谢公达美意了!”
“介时,公达可千万不要忘了今日之言,与愚兄一同去拜会司空!”
荀攸也笑着举酒相迎,“兄长之事,便是我荀攸之事,愚弟如何能忘!”
把酒一饮,种辑畅声笑道:“贤弟如此厚待愚兄,我种辑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
“贤弟也知道,如今我新任光禄勋,根基不稳,麾下正缺人手!”
“贤弟与我情同手足,才能更胜愚兄百倍,不妨再为愚兄帮衬一二,屈尊兼任五官中郎将如何?你我兄弟,再度携手,共谋大事!”
光禄勋为所有郎官之首,五官中郎将、左中郎将、右中郎将等等,名义都是光禄勋的属官。
“这......”
荀攸闻声却是有所迟疑了。
“唉,荀尚书今非昔比,今日到是我种辑不识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