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白色锦袍,束了男子发冠,月光下依旧能辨识几分俊丽,此时立于月色下更平添了几分英气,细细看去竟与江术有几分相似,来人正是江术的师姐,苏深。
苏深拧眉看着屋脊上坐着的江术,哪还有一国太子的样子,开口道:“起来。”
江术无奈笑道:“没有力气啊。”
此时苏深才察觉到江术的反常,刚才的黑衣人功夫实在忒差。怎么会处于下风,弯腰拉起江术的右手腕,把脉后沉了脸色道:“怎么回事?”气力全无,内力一成都没有了,又不像中毒。
江术更是无奈摇头苦笑,眼神瞥向女子与护卫的方向道:“是我太怜香惜玉,着了美人的道了。”
苏深这才回身看向那女子与护卫,眼神忽明忽暗,让人难于琢磨,只有江术知道她想做什么,观察,一招毙命!苏深微眯双眼杀意顿起之时,脚下被什么缠住,低头一看,江术正耗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抱住了她的双腿,气息不稳的道:“别,刚才是他们救了我,你先扶我起来好不好?”
“救你?救你还给你下药?你明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没了气力就等于送命!让你来查瘟疫不是让你来送死。”苏深愤然斥责着,嘴上说着手上动作起来,将其从屋脊上扶起。
江术起身,借着苏深给的扶力,缓步走到那女子与护卫面前作揖道:“多谢二位方才救命之恩,来日定当回报,方才误会了姑娘还望不要责怪。”江术欲继续开口,女子便递上来一个袖珍瓶子,只道:“解药。”
苏深皱眉,接过瓶子半信半疑的颠着瓶子,女子见状开口道:“公子中的并不是什么毒药,只是小女子一行人行走江湖防身的药,一种短时间可让人气力全消的卸力散,没有解药两个时辰也会慢慢恢复气力,对身体并无多大影响,若公子不信大可等两个时辰后再...”
“如此便多谢姑娘了。”江术颔首致谢,朝着苏深手中的药瓶看去,苏深会意,打开瓶口欲到出瓶中解药在掌心,那护卫急声道:“哎哎,闻一下就可以了。”
苏深手中动作一滞,瞪眼看了一眼护卫,不着痕迹的又将药瓶移到江术鼻间,江术试着调息了下内力,果然气力渐涌。
江术恢复些气力后,问道:"不知姑娘方才在房内?"
女子看了一眼江术联想到二人身手,白衣那位不必说,一掌便击退了黑衣人首领,而青色锦袍这位,中了自己的卸力散居然还能做到短时抵抗,可见内力深厚,且又为那箱中孩童出手,白衣那位又道是来查瘟疫之事,定然不是下蛊之人,面容稍缓道:“公子与我同去看一眼不就知晓了?”说罢便转身便到了地面,护卫紧随其后。
江术与苏深互看一眼后,也运轻功着地,随女子进了房间。
房间内,那孩童哭嚷着钻进女子怀中道:“吓死我了!呜呜~”
看到江术进来,眼睛瞪的顿时又大了起来:“他...他...他!”
护卫忙把她从女子怀中拽出来,捂住了孩童的嘴,江术颔首略有尴尬的勉强牵出一个笑容。
女子掀开箱子道:“这是福华镇的一个染了“瘟疫”的孩童,我用入虚草混合在香里,焚于天灵处,一炷香,便引出了藏于她体内的虫蛊。”说着便掀开了一个方才的白色瓷坛子,寻着女子的纤手望去,那瓷瓶子里爬着一些黄色蠕动类似于蜘蛛刚刚出生的幼虫。
江术眉头紧锁,双唇轻抿,思忖片刻对上了女子明亮的眼眸道:“姑娘的意思是这孩童死于虫蛊而非瘟疫?”
女子轻点头道:“如公子所见,既然你们是来查瘟疫的,定然是因为瘟疫生的蹊跷,染病者七日必亡,且症状已超出往年瘟疫的症状范围,像极了中毒,但又查不出中毒的证据。”
女子顿了顿又道:“所以我来时备了一些引蛊虫的草药,用这入虚草试了一下,竟真的引了出虫蛊。”
“竟有如此歹毒之人,下蛊致人性命如草芥。”江术温怒道。
“那要问你们成国人了。”护卫不屑道。
“你们不是成国人?”苏深语气不善问道。
“自然不是,我们是恒国的...恒国的百姓,见着你们成国的瘟疫复燃,且医治毫无进展,我家小姐心善不忍见再有人亡故便来此查看。”被护卫拽走一直未出声的孩童阿宁愤然道。
江术听到此话也不恼嘴角微翘问道:“不知是恒国哪家小姐医术如此高超?”
江术心道,仅凭听闻便能识别蛊术,又能对症蛊虫将虫引出之人,这世上也只有寥寥数人,这女子年纪与自己相仿,便有如此能力,想到自己的师父,这女子来历绝不简单。
女子片刻启唇道:“景。”
景,恒国国姓,非富即贵。
景昭慕-恒国最小的公主,因恒国国君老来得女,甚是宠爱,几乎有求必应。此次来疫区也是凭借自己精湛的医术,恳求恒国国君应允她跟着自己的哥哥景昭泰前来协助治理瘟疫,她从小便研习医术,恒国国君知她喜爱钻研医术曾为她选师而广招天下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