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悠神色一僵,她走到方荷面前,挡住对方的视线,“二嫂,怎么会有屎尿臭味,定是你闻错了。”
一旁的苏天注意到李悠悠变了脸色,他一把拽住方荷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快闻,那股味道的源头在哪儿?”
方荷猛吸着气,很快就闻到了源头的方向,她刚想跑过去,一只素白的手挡在她面前。
“李悠悠,你拦着我干嘛?”
李悠悠咬着下唇,脸上露出几分委屈,“二嫂,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苏天看来,李悠悠的这番举动无疑于是心虚。
他见胜利在望,忍不住朝她冷笑,“你们家私藏了柳家的马,这后院里的屎臭味就是马屎的味道,等我们找出来了,看你还想怎么抵赖!”
李悠悠满脸茫然,眸底浮现出了几分隐忍的怒意,“什么马,哪里来的马,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管,这里是我家,容不得你们在这里撒野!”
苏天不屑地笑了一声,“如果我们找到了呢,你现在拦着我们不就是因为害怕吗?”
“不可能,那你们没找到马屎,又该如何?”
心急的苏天脱口而出,“如果找到的不是马屎,我当场把它吃掉!”
他趁李悠悠愣神的时候,用力推了一把方荷,“快去找!”
有自家男人撑腰,方荷得意地哼了几声,她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向某个地方。
苏天紧跟着她而去。
李姗姗看得心中着急,她拽住李悠悠的衣袖喊道:“姐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悠悠莞尔淡笑,“能怎么办,自然是看他们打脸吃屎呗。”
一处杂草堆前,方荷跟苏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眼前那堆黄黄的鸡屎。
“怎么会这样?”方荷直接傻眼了。
苏天愤愤地推了她一把,“你竟然敢骗老子!”
方荷被推得踉跄了几下,满眼委屈,“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听到了!”
苏天忽然想起方才说过的话,他阴郁张着脸用舌尖抵在腮边,痞样十足。
他粗鲁地揪住方荷的后衣领,拽着她往外走,“还看什么看,赶紧滚回去干活!”
然而,下一秒,变故陡生。
只见两块飞石以肉眼难看的速度相继打在苏天的膝盖处,他因吃痛单膝跪地,紧接着,又有两块飞石打在他的后脑勺,他痛得低下头。
一个不注意,整个人的重心往前倾去,他好死不死,四脚朝天,嘴脸朝下地倒在了那堆鸡屎上。
面对这一变故,方荷惊恐地用手捂住嘴。
李姗姗当场直接笑出声,“哈哈,吃屎了,他真的吃屎了。”
苏天吃屎的画面,让李悠悠感到极度舒适,她不忘补上一句风凉话,“二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下次你得多注意点,毕竟老天爷有眼,你说了什么它都记得。”
“啊!”
苏天崩溃地怒吼出声,从小到大他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现在他丢脸丢大了,恨不得就此找个地洞钻进去。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李姗姗还反复的详细的把这件事告诉梁丽容听。
梁丽容听了,感叹道:“老天爷有眼,还好他们没找到追风。”
她又惶惶不安地说:“不过,他今天在这里倒了大霉,会不会因此怨恨上咱们?”
李悠悠吃完最后一口饭菜,含糊不清地开口,“怕什么,只要他敢来,我会让他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悠悠,你什么时候变得跟男娃一样粗鲁了,你现在已成家,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任性胡闹了,万事得注意分寸,不能落人口实。
村子里就是这样,人们除了干农活唯一剩下的就是消遣别人解闷,他们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你还年轻不懂事,娘跟你说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其实李悠悠能理解梁丽容的顾虑和苦口婆心,但她生性就不是委曲求全的人,她才不会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她只想做好自己,保持初心不变。
母女仨刚聊了几句,李丰戴着个草帽满头大汗地走回来。
李悠悠连忙给他倒了杯凉开水,“爹,来喝口凉水歇歇,你跟里正去看田看得怎么样了?”
因为李悠悠对农田一事不是很懂,便让有经验的李丰替她挑选田地,她负责给钱就是了。
李丰一口喝完一碗水,干燥的嗓子舒服了很多。
“那几亩地着实不错,离河也近,到时候挖几条水沟引水进田,那里也方便开口放水,唯一让我有点接受不了的就是价格,田的主人一口咬定每亩要六两,少一分都不行!”
李悠悠眉梢微动,“爹,这个价格我能接受,况且人家田地的地势环境确实是好,多要一点也是应该的,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他还是觉得不值,犹豫着开口,“悠悠,反正时间还早,又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不如咱们再多物色几个,你赚来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咱们能省多少就省多少。”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蝗灾一事,为了能早点种上稻谷,她不得不动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
最终,李丰勉强同意了,说晚点去找韩里正敲定买田一事。
三天以后,五亩田地的地契尽数送到了李悠悠的手里,她也因此花出去了三十两银子,余下四百六十两左右。
有了田之后,李丰和梁丽容明显比之前高兴多了,一整天都乐呵呵的。
他们高兴,李悠悠也高兴。
她借用了原主的身体重活一世,于情于理都该把他们当做长辈好好孝敬。
这天晚上,他们为了庆祝有田了,去村上的做酒的人家家里买了点酒回来。
李悠悠还做了两个硬菜给李丰和苏翎下酒。
酒过三巡,喝酒的爷俩醉醺醺的说着胡话,梁丽容和李姗姗收拾残局,李悠悠给他们烧洗澡水。
苏翎喝醉了,无法自行洗澡,梁丽容便把手帕拿给李悠悠,“你把他扶到房间的床上,给他擦洗干净。”
“我,我?”
李悠悠刚说完,右肩上落下沉甸甸的重量,耳边跟脖颈处还感受到了温热的气息伴随着酒味。
“翎,苏翎?”
喊了几次没回应,她只能使出吃奶的劲儿扶着他回房间。
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床上了,她累得直喘气,“没看出来啊,你看着瘦瘦的,居然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