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手踱步,不疾不徐道:“听说楚国皇室有一种酷刑来惩治你们这种犯错的死士,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
偷袭者身体莫名一抖。
“就是将你们这种犯错的死士绑在铁柱上,用弯刀在头顶揭开一块头皮,将煮沸的水银从揭开的那块往下倒,很快水银就会顺着头顶蔓延全身,这样可保证尸身千年不,。可被惩罚的死士在被灌水银的过程中会受尽痛苦。我也只是听说过,还没试过,不如你当我的试验品如何?”
偷袭者瞬间煞白了脸。
在楚国当死士的时候,什么酷刑他没见过?
可是最残忍的一道酷刑就是这个“水银灌脑”了。
如果没有成功,水银渗着皮肤往外流淌,皮肤表层都会被灼烧成可怕的银白色,混着鲜红模糊的血肉,比鬼还要恐怖。
他曾经就亲眼目睹过犯错的同伴被施予这种可怕的酷刑。
可他即便是真的感觉到怕了,也仍旧没有动摇要保护妻子的决心。
“就算你把我烧成飞灰,我这里也没有你要的东西。”
赫连谨猛地转过身,面对他,直视他的眼睛。
在赫连谨如炬的目光几乎要在偷袭者脸上灼出一个洞的时候,他又陡然收回了视线。
“都这样都不肯交代,让我猜猜。”
他冷婺道:“你跟元卿卿无冤无仇,既然逃回西凉,也去除身上的死士印记,打算隐姓埋名生活,那你刺杀元卿卿一定是为了某个目的被人收买。你现在抵死不招也是为了保护你重视的某个人吧!是你的妻子还是孩子?你觉得我顺藤摸瓜找不到他们吗?”
偷袭者旋即变了色。
元萧对他严刑拷打一样没有心软,可元萧是个莽夫,只能在他的皮肉上施加痛苦,赫连寒攻陷的却是他的心防。
赫连谨气定神清道:“你也不用急着招供,等我把你那个拼命想保护的人带到你面前来,你再招供也不迟。可她会不会受皮肉之苦,我就不能保证了。”
偷袭者眼珠开始乱转,双肩颤得厉害。
赫连谨将手掌捏住了他的左肩:“你自己已经身中剧毒,元卿卿死了,元府也不会放过你。你觉得你死后,你的幕后主使还会有所忌惮,放过你想守护的那个人吗?”
偷袭者的心里防线彻底被攻破:“好,我说,只要你放过我的妻子。”
“她病了是不是?需要一大笔银子?”
不然这死士好不容易恢复自由身,也不会冒险做回老本行了。
“是。”偷袭者眼眶都红了。
“我可以帮你救她,不过你伤害了我重视的人,所以你必须死。”
他可没有那悲天悯人的心,惹到他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偷袭者悲呛地说:“我本来就没打算过能活着离开。”
“咳咳……”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等赫连谨松开捏住他肩膀的手,偷袭者口中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赫连谨一震,伸手搭上偷袭者的脉搏。
他的脉搏异常紊乱,赫连谨探出了他至少中了两种毒。
其中一种是赫连谨射出的暗器上的,还有一种是别人给他下的。
本来偷袭者还不会这么快就毒发的,可是他射在偷袭者左肩上的暗器上的毒和之前那味毒相遇,促使了那味毒提前发作。
怕偷袭者就这么死了,他的手忙掐住他的下颌:“快说,解药在哪?”
偷袭者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毒发让他呼吸艰难,咽喉也被异物堵塞了般,让他说不出话来。
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流出,他眼一翻,就那么死了。
他突然垂下了脑袋,赫连谨又是一震,伸手一探他的呼吸,偷袭者已经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