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趟瑞州就不是核查身份这样简单了。既去了必得将此案查个彻底。
元和帝唔了一声,垂眸不语。
金喜春和金孝泽不敢出言打扰,立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
陛下十有八九会派高指挥使去瑞州。金喜春眉头皱了皱。高指挥使不是还得去苏州吗?前番他没能走得成。这回无论如何也得成行。
如此一来,高指挥使怕是抽身不得。陛下究竟会派谁去呢?金喜春稍作思量,唇畔露出了然笑意。
定是皇长孙!
一念及此,就听元和帝沉声吩咐,“阿琛何在?”
果然!
金喜春俯身道:“殿下去刑部了。”
话音落下,刚刚到在殿门口的宋琛笑说道:“祖父寻我?”抬腿跨过门槛,行至殿中站定尚未行礼,元和帝扬起手,“免了吧。”
宋琛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
“礼不可废。”宋琛坐在元和帝对面的玫瑰椅上,正色道:“若是传扬出去,东宫怕是会被人攻讦。尤其在这个时候。”
凉州虎视眈眈万不可掉以轻心。元和帝暗自点头,深深望一眼宋琛,“没去刑部?”
“没有。”宋琛唇角弯弯,“看了多日卷宗,累得眼睛发酸。索性带蜗儿出去转转。”
元和帝嗯了声,等宋琛继续往下说。
“宁文东昨天进城,去小宽巷喝了碗馄饨买了一包花花糖便直奔鼓司。”宋琛笑容饱含深意,“不像来告状,倒像是进城游玩。”
一句话把元和帝逗笑了。
“游玩告状两不误嘛。”他说着玩笑话,眸光却比鹰隼锐利。
金孝泽额头冒出细汗。按说这些事他应该命人查一查。可是他……疏忽了。
“此案就交给你来主理。”元和帝捻起胡须,笑眯眯的说:“断不明白我可要治你的罪。”
宋琛并无官职在身,说是主理,无非是落个好听的名儿。
闻言,宋琛眼睛一亮,“我即刻启程去瑞州。”
元和帝示意他少安毋躁,“你先去问一问宁文东,去瑞州总得弄明白要查什么。”
有元和帝这句话,他问也问的名正言顺。宋琛一副受教模样,想了想,道:“时隔十多年宁家才有人上告,瑞州定然有人帮汤昭遮掩。”
元和帝敛去和善笑意,面色阴沉,“定要彻查到底,决不能姑息。”
宋琛正色应是,话锋一转,语调轻松的说道:“阿漠很快就回京了。您多留他些时日。我想请他去澹烟楼吃席面。”忽而惋惜的摇摇头,“可惜雪花酪只七月才有。他没口福呢。”
元和帝哑然失笑,“还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当以国事为重啊。”斟酌片刻,又道:“干脆叫他去瑞州等你。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宋琛没有喜不自禁,而是担忧的问元和帝,“会不会……误了您的大事?”
元和帝佯怒横他一眼,“瑞州和凉州都是大事。你俩能帮我分担些些就是帮忙。”
“既帮您分担又能与好友相聚。”宋琛露出灿烂的笑容,“我这叫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