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城门处显得有些冷清,只有几名朝鲜士兵站在那打着哈欠。
三个慌乱的身影忽然映入他们眼帘。
士兵们连忙拔出腰刀,或是拉开弓。
“什么人?”
一名军官喝问道。
三人见刀枪对准了自己,慌忙止步,为首的年轻人哭喊道:
“大人,我们都是从大浦里逃来得。”
军官敏锐地捕捉到“逃”这个字,语气变得有些紧张:
“出了什么事?”
“建奴打进寨子里,到处杀人,我家人也……”
说到伤心处,那人终究是坐在地上哭出了声。
此事非同小可,军官连忙将三人带入城内。
在几人将情况原原本本地告知吕建时,后者也一改风轻云淡的模样,难见地露出了慌色:
“建奴有多少人马?”
吕建的眼神有些吓人,那青年人慌乱地回道;
“当时天黑,不太看得清。”
问不出有用的信息,吕建只好摆摆手,军官将三人带了出去。
紧接着,吕建又急忙吩咐仆役请留守义州的赵先议事。
等赵先进入府衙之时,只见吕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堂内来回踱步。
赵先上前时,能清楚的看到吕建额上的汗水。
听完吕建的担忧,赵先沉默了片刻,开口安慰道:
“建虏缺乏器械,不善攻城,我等广招军士,备齐滚石擂木,火炮上城,应当可以坚守到援兵到来。”
“还请你尽快通知赵将军大军回援。”
现在的义州已经与光海君撕破了脸,等着朝鲜各道的援兵恐怕不太现实,现在唯一的指望便是赵安带出去的一支军队。
“我回去便差人报信,不过还请吕大人务必保守机密,以免人心浮动。”
然而随着接踵而至的几队难民,建奴入寇的消息终究是传开了,义州城内的官员们第一时间来到了府衙拜见吕建。
众人看向台下两名来自东坪里的难民,吕建清了清嗓子,发问道:
“建奴到底有多少人?”
“小人当时正在山上砍木头,山下突然传来杀声,一看竟是建奴杀来了,小人在山上望得真切,还数了数,大概有三百来个。”
难民一五一时的回答道。
吕建闻言,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又恢复了那幅胸有成竹的模样,看向立在两边的官员们,淡声说道:
“诸位可都听到了,建虏不过只有数百人,我义州城内有青壮过万,粮草充足,何惧之有啊?”
见众人认识没有反应,吕建满脸笑意,又重复了一句:
“何惧之有啊?诸位。”
众人心里也清楚,光靠三、四百人完全不可能打下义州,至于城外的那些村寨被破也就破了,死些贱民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自己这种栋梁之才还活着,国家就亡不了。
想到这里,众人悬着的心也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