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几乎是在前脚踏刚进屋的瞬间,郑一官便猛的一脚将木桌踢翻。桌上的茶杯碗碟花瓶等瓷器,也一齐摔的粉碎。
“贱人,居然敢如此对我!”
嘴上咒骂着,郑一官的脸色显得极为难看,他额头上青筋暴出,整个人看来全是一副狰狞可怖的模样。
想到进屋时那颜如玉云鬓微散,满面红晕,羞不可当的模样,郑一官又怎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到自己窥视已久的猎物,现如今居然被人拔了头筹,又怎么能不心恼。
这时一个穿着圆领生员衫的青年走了过来,他看一眼被踢倒的桌子和地上的碎瓷器,然后叹气道:
“大哥何必如此,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
尽管嘴上这般说着,可郑芝凤的语气中却仍有些不舍,不过二十一岁的他,自然也曾对颜如玉倾心过,但是在颜大当家的暴病身亡之后,他几乎是立即主动为大哥出谋划策,让大哥迎娶颜如玉,以吞并颜思齐的家业。
“老三,你说的倒是轻松,当初若不是你鼓动着大哥娶颜家女,大哥又岂会这么丢人?北港谁不知道大哥向颜家提亲了,现在那小子冒出来,这让大哥的脸面何在?”
来到屋子里的郑芝虎,看着大哥又继续说道。
“大哥,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去杀了那小子,至于姓颜的那小娘们,不过就是一女子,即便是没有她,就凭咱们弟兄五个,再加上施大瑄、洪旭、甘辉他们几个,只要咱们一动手,这北港必定脱不咱们的手……”
相比于老三,从小和大哥一同流浪至澳门的郑芝虎,武勇过人,在日本时,曾经刀劈数名日本知名剑客,对武勇极为自负的他,从来都瞧不上老三那套花花肠子。
“至于那颜如玉,到时候,大哥你要是还想娶不,她还敢不嫁?”
听到“颜如玉”的名字,郑一官的脑海之中也浮现出了她那副云鬓微散,满面红晕的模样,他的脸上浮现出了阴狠之色,怒声说道。
“休要再提那贱人,原本只以为她是何等的冰清玉洁,我才以礼相待,谁知道,她颜如玉也就是一贱人,居然、居然勾引男人留宿到屋中不说,还还同盆戏水,若是不杀这对奸夫**,又岂能泄我心头之恨……”
猛然用力一拍桌面,郑一官的目光闪过一道杀意,见大哥动了杀意,郑芝凤便急声说道。
“大哥,万万不可意气用事,虽然像二哥说的那样,咱们手下人马众多,可这北港说到底,还是颜家的地盘,还是当初颜老大开创的家业。若是杀了颜如玉,非但会让陈德、杨天生他们与我为敌,恐怕就连陈动也会和他们联手,到时候,一场苦战肯定少不了,即便是赢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值得啊。”
被老三这么一劝,原本恨不得食其骨的郑一官立即冷静了下来,十几岁经商的他从来都不是莽撞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先后得到李旦颜思齐等人的信任。
“确实如此,要真杀了那贱人,其它人势必会与我为敌。”
点点头,已经冷静下来的郑一官,眉头紧锁道。
“当初要是直接强娶了她,又岂会有现在这种事?现在到好,非但人没娶到,还败了名声……”
想着“逼娶侄女”给自己的名声带来的损害,郑一官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懊恼。
“现在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错过了大好机会,反倒是引其警觉,如此一来,想要吞下这北港,不知要费多少功夫!”
想到现在颜如玉已经对自己对生出恶感,心知已经无可挽回的郑一官忍不住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