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的打手们退出内阁的时候,心情比较复杂。周延儒不担事,只说了个笼统的概念,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办法是什么?能用的无非就是东林的老套路办文会、出文集、在士林造声势而已。
眼下的问题是东林的大佬们基本上都在南京,北京这边没有个能拿事的主理人。
缺主理人就会出现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弄这些事情得花钱?钱从哪儿来?阮老狗在京城一次就印了数千份报纸,一份报纸的成本要十几文钱,也就是光印这些成本就有近百两银子,听说阮老狗是五日一印,一个月下来怕是得花数百两银子不止。
印文册还不是大头,大头是要将里边的内容凑齐,就得办文会。文会肯定不能在随便的地方办,最起码要在京城有名的青楼里办吧?不得请个有名的头牌?不得把排场搞的像点样子?这一弄怕是没有几千两银子下不来?
几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让谁出都是笔大钱!东林党又没有固定经费,这钱谁都不想出,而且说实话一般的言官也不是大富人,让他们一下子拿出几千两银子也不是易事。
众人商量了一下,觉得事情还得搞,经费这玩意大家就凑份子吧。一人出个十来两总行吧?凑些份子钱,然后再从京城的大佬们身上化些缘,把事情先整起来。主要经费还得给南边写信,让真正的有钱人来解决。总不能我们这边既战斗又花钱吧?
几天之后周延儒就在家中收到了一份帖子,贴子说来说去就是来打秋风要赞助费的。
“去给文会送百两银子过去,告诉他们国事繁忙老夫就不出席了!”周延儒给幕僚吩咐了出资份额,让他们抓紧时间落实。
“东翁、百两银子是不是有些少了?学生怕那些办会的人小瞧了先生。”
“不少了!文会的事咱们还是少掺和,谁知道这事最后搞成什么样!给个百两银子意思一下即可,现如今这风往哪儿吹,老夫都有些看不清方向了。”周延儒现在基本上能确定,皇帝对阮大铖的支持力度相当大,对新民时报的业务掺和相当深。
如此做的目的不言而喻,皇帝这是要借阮大铖的刀,动东林和天下士绅、勋贵的蛋糕。新明时报上登的那篇大明之怪九问写的明明白白,天下之财都流进了劣绅的口袋。看来皇帝这次所图不小,而且策略相当老到,在这种情况下,周延儒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站在风口上为好。
对于新民时报掀起的波澜,朱由检现在并不是很关心,子弹才刚刚打出去,让飞一会再说。现在这点情况也就是在京城的言官群有点动静而已,还没有形成真正的大讨论,等这事发酵一段时间再说!
笔杆子的战场已经开始打了,枪杆子这边也不能放松。新军主力现在全集中在密云一带,西山大营那边只有一个旅的留守部队,朱由检也就没必要再去西山大营看枪杆子了。到西苑的将校堂去看看情况,最近这段时间又没有把主要精力放到这上边,正是太忙了。
到西苑的将校堂,给精英学员上了一堂战略思维课后。朱由检意犹未尽,他觉得还得给新学员讲一堂课才行。最近几个月,新入学的学员待遇没有之前的哪些好了。以前的学员能隔三差五的见到自己这位校长,现在的学员就不行,偶尔见上一面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