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剑客,大胆!竟敢侮辱少主的泼天神拳!兄弟们,并肩子上,打他!!”
那青年的随从中,响出一声暴喝,便欲当场惩戒孟林。
青年晃动了一下手臂,向身后扭头瞪了一眼,止住众人的脚步。
“都退下!小爷刚刚那招是开胃菜,这便让他见识一下我舒家神拳的真正威力!”
说罢,他双臂微震,从脊背之后腾出玄武法相的虚影,似有滔滔水声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
“哗啦,哗啦!”
随着水波翻动之声,那青年毫无端倪地轰出一拳,向孟林的心窝猛然捣去。
孟林双目泛紫,看清拳意轨迹的虚弱之处,一象之力全部激发,混沌神拳霸烈而出,后发先至。
他使了一个激将法,调笑道:“既然你姓舒,如果不输,好像有点对不起祖宗!”
“嘭”地一声之后,二人的双拳对拼在一起,在场中刮起一阵狂风,烟尘滚滚笼罩住周围的事物。
两息之后,孟林坐在椅子上,以铁臂箍住那青年的脖颈,搂在胸前,姿势极为暧昧。
青年想起儿时吃奶的情景,脸色激愤羞红,拼命挣扎:“老子跟你拼了!”
孟林轻声一笑,抬脚在地上荡起更多尘烟,紧了紧铁臂。
“不用急,除了你我,别人看不到这里。我问你,要死还是要活?”
青年双眼翻白,指了指脖子上孟林的手臂。
孟林面有歉意,力气稍微松了一些。
青年趁机挣了一下脑袋,依然没有摆脱,便垂头沮丧地传音道:“大哥,我要活!”
“要活便好,赔礼道歉,你就可以走人。”孟林松开铁臂,拍了拍腰间的长剑,“如若不然,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剑客!”
青年顺着孟林的目光,落到他自己双腿之间,突地感觉胯下有阵凉风吹过,禁不住打个寒颤,忙道:“大哥,我愿意赔礼!”
孟林把青年缓缓放开,震出气机,荡尽烟尘,心道:“虽然脏了点,但是严行的这个技巧还真不错!”
俄而,众人眼前烟尘尽去,复归光明。
只见孟林温和一笑,拍了拍那嚣张青年的肩膀,似是关切地为他掸去灰尘。
青年向孟林挤出一个客气的笑容,后退一步,来到众随从身前,胡乱地向面馆内的食客拱了拱手,撒腿便跑。
“各位,对不住了,请继续慢用。改日有缘再见!”
孟林未料到这青年如此滑头,但考虑到身在异乡,便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追击。
片刻之后,面馆内的食客,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纷纷会了帐,匆匆离开。
那面上犹有泪痕的少女,从柱子后转回身来,向孟林盈盈拜倒,感激地致谢不已。
孟林扶起少女,轻声安慰几句,结过饭钱,护送她回家。
一刻钟后。
孟林谦虚地笑了几声,从一处小院出来,向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拱手告别。
“范先生,留步吧!令爱受了惊吓,你好生看顾几天。”
“劳烦少侠操心,范某感激不尽!”中年书生感叹一声,不知再说什么是好。
走了几步,孟林想起一事,扭头向仍在门前恭送的中年书生问询城主府的方位。
中年书生向东北方向指清位置,告知孟林天色已晚,若无紧急事情,可于明日再去。
谢过书生以后,孟林在黑水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在傍晚的空档,他闲来无事,在城内逛了一阵,了解到“那位被称为少主的,便是黑水城少主舒宝兴。”
这舒宝兴,乃是黑水城女城主舒婕妤的独子,平素飞扬跋扈惯了,除了舒婕妤谁也不惧,向来无法无天。
而舒婕妤,不知为何,在诞下舒宝兴后,竟一直单身未嫁。
孟林心中咯噔一声:“得罪了舒宝兴,也不知会不会阻碍我办事?”
翌日清晨,天光熹微。
孟林趁着东风,来到城主府门前。
一名守卫伸手阻住他的身形,正色道:“这位公子,今日十五,正是祭祀玄武真君的日子。请问你前来是有何事?”
孟林不慌不忙,从储物袋内取出一个湖蓝色的手帕,斟酌道:“烦请帮我把它送入府内。就说旧人后辈来访,求取水行灵材一份。”
那守卫接过手帕,迷惑地看了孟林一眼,嘟囔几声,向内便走。
一炷香后,孟林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心中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又等了片刻,就听从府内传出一道威压霸气的女声,语气中带有戏谑。
“哪位是久等的客人?快带进来吧,让我看看!”
另一个守卫“喏”地一声,向孟林道:“公子,城主有请!”
“吱呀。”黑水城城主府侧门半开。
孟林跟着那守卫的脚步,从侧门进入府内。
只见,院内天地元气浓郁非常,各色宝树交相辉映,水属灵光氤氲成片。
在鹅卵玉石铺成的主道上,站着一位盛装打扮的女子。
从她身后众人的恭谨态度上判断,此人应是舒婕妤无疑。
之后,这个面相四十余岁的女子,手中拿着那块湖蓝手帕,凤眼圆瞪,低喝一声,打断孟林的无礼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