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元和王勋大步前行,未免招摇并未骑马,很快就来到了北街王府,王勋自不用多说,许朝元也是熟人,只是照着礼节经由门房通报,随后方才进入府门。
两人满心期待,有略微有些忐忑地一路前行。
经由王府家丁带领,终于来到了殿下所在的正院饭厅,只见殿下正享用着饭食,也不知是午膳还是晚膳
虽是饭点古怪,到底也是王府膳食,菜品色相俱全,屋中清香大作,一眼令人垂涎。
“末将参见殿下。”
眼见两人于门前做礼,秦风熟络地招呼出声。
“来,一起用些饭食。”
两人心中大为感动,知晓殿下抬爱,为此殊荣感到动容,却是不敢僭越,只敢应声进屋,呆立于饭桌之旁。
秦风不会在乎太过虚,又与两人一同经历了生死血战,所谓的君臣之礼并未被他放在心上,轻笑着望向两人。
“怎么?上阵杀敌不皱眉头,吃菜喝酒倒吓得不敢动作?”
两人悄声对视,被这调笑之言惹得心中轻松。
“谢殿下!”
这才谢恩落座,略微拘谨地陪在一旁,也学着样子享用起了难得的美食,一顿饭吃得是唇齿留香,舌头都止不住地发颤。
王勋向来就是直脾气,又没什么多余的心思,自顾自吃得满心欢喜,心头唯有对殿下的感恩,全程没做多想。
可许朝元却是犯了嘀咕。
将近一盏茶的功夫,他谨慎地依照礼节,食不敢言,吃得也算心满意足,却是疑惑愈发浓厚,就差脸上挂个问号。
接着替殿下斟酒的功夫,老许挤眉弄眼,瞥向了满嘴油光的王勋。
这就是军机大事?
没心没肺的王勋哪里顾得上那隐晦目光,还以为老哥要替他斟酒,憨憨地连连婉拒,脸色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笑容。
“不用不用殿下面前,我岂敢擅自饮酒”
那是给你倒酒的意思吗!
许朝元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只得憋着闷坐不语,那脸色红得比喝醉了还明显,此刻也对方诚的恨铁不成钢有了一丝深切体会。
朽木不可雕!
全程都被秦风看在眼里,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封建社会的礼节实在有些深入人心,有时候难免尴尬,却也是这个时代的人之基本,若是没了礼数,那不就和蛮夷无异?
眼看也算吃饱喝足。
秦风自然知道两人心中的期盼,方才用方巾擦拭嘴角,唤来玉儿,去往书房拿来早已画好的草图。
将草图递与许朝元,沉声嘱咐道:“此图所画利器,乃邺城安身立命之本,今后蛮夷必会再犯,能否击退来敌,关键就在这草图之中。”
许朝元连忙起身,严肃无比地双手接过草图,身旁的王勋也急忙起身注目。
白纸之上,画着诸多图样,从简单局部构造,到整体的设计,全都无比的细致呈现,包括制作用料,具体的细节尺寸也有文字备注,一眼便可知明细。
只是粗略看来,繁杂无比的图样犹如丝线层层交织,就算有清楚的雏形,许朝元一时也难看懂其中玄妙,心中震撼无比,同样也感到莫大的困惑。
身旁,王勋耿直地疑惑出声。
“这好像就只是弓弩啊,怎么画得这般复杂”
许朝元略有赞同、
只是这弓弩草图出自殿下之手,有了双手带的惊艳,许朝元自然不会认为此物平平无奇,奈何他终究不是匠人,一下看不出玄机,只得向着殿下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