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不等唐映蓉再出言,高有丈余的王府大门缓缓闭合,门前再无人声,突然变得一片寂静,给人以冷漠无比的初见印象。
唐映蓉愣住了。
她没想到,自己远道而来的就见竟会被拒绝,更没想到,王府的家丁如此的淡漠,连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
真是好大的架子
自打她打理唐家产业,这几年展露头角,从未有人这般轻视于她,今日恭敬远道而来,诚意十足,竟落得个连面都没见到的结果。
气愤,娇怒,不甘,诸多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将先前的期待和好感磨灭殆尽,也幸亏唐映蓉生性冷静,没有即刻妄下定论,也才没有马上负气返回凉州城。
若是换了寻常人,或许早在此刻暗骂出声!
只是这断然拒绝拜见的缘由,她始终难以理解。
静立多时,自尊极强的商界女神神色清冷,望着紧闭的王府大门一语不发,气氛变得压抑无比。
身后的老管家却是已经脸色涨红,目露不平地劝慰出声。
“大小姐,既然这位殿下自视甚高,不愿与我等商贾言谈,我们再等下去也无大用,不如我们先行返回客栈吧!”
唐映蓉听得心中略有安慰,却是始终难以接受现实,不甘地冷冷盯了几眼,只得微微点头。
“也只好如此了,先留几日,打探一番这位北王的性情喜好,再做定夺。”
老管家神色复杂地做礼应声,本想再劝解小姐,不要受这种冤枉气,钱财什么时候都能赚,可他也知晓大小姐的强势性情,只得轻叹应声。
一主一仆转身离开王府门前,几名家将从附近紧随上来护卫,一行人向着早就安顿好的城中最大的客栈走去。
慢步前行,面带轻纱的唐映蓉依旧引人注目,邺城往来的百姓惊叹不已,眼里露出倾慕。
可唐映蓉丝毫察觉不到周围的目光,心头只感到了压抑。
她不理解,分明赶路几天亲自前来邺城求见,方才的礼节也无差错,唐家和自己的实力人所共知,本该水到渠成的一次合作,怎么就突然与设想南辕北辙了?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很是陌生,也很令她不悦。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更难以释怀的,是北王那种淡漠的态度,自始至终连面都未露,就好像唐映蓉这个名字没有丝毫的分量。
一切都超出了先前的经验,完全没了头绪。
身为凉州商界的女神,唐映蓉的自尊和骄傲,以及那颇有自信的缜密心思,在今日都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却连其中的缘由都想不清楚,渐渐陷入了迷茫和郁闷之中。
就在一行人沉默前行的时候,迎面走来了声势惊人的庞大车队。
领头人高鼻深眼,蓄起的小胡子微微上翘,西域人的标志性长相引人注目,身后跟着二十多辆整齐前行的双驹马车,皆载有长约四尺的铁箍大木箱,其间还有三四头骆驼,驼峰间驮着黑色的布袋,整个车队足足七八十号人,排开有几百尺长,头尾一眼难望,直穿长街。
车队四周满是好奇的民众,一路紧随围观,惊叹声不断。
“那是何物啊”
“好像就是骆驼!我曾在凉州见过,据说顿顿要吃肉呢,比牛马的气力还大!”
“嘶真是了不得!”
“这些人是从何处来啊,竟然养得起如此牲畜?”
“不知道啊,咱们邺城那有过这阵仗,俺也是第一次见西域的商队!”
“这说明我们邺城越来越好了,连西域富商都来做生意了!”
西域商队有序前行,全程表现得十分平常,稳重得很不一般,好像见过不少大场面,就算数百民众惊叹不断,也始终引不起这些人太多的注意。
目睹着西域商队缓缓行过身旁,站在路边的唐家一行人神色诧异。
如此规摸的商队,就算是凉州城也不多见,何况是这弹丸之地一般的邺城,实在是有些古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