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魏樱当然不会承认,于是皱起了眉头,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才答道:“弟弟,你是男子,不该把一些男女之事拿出来说。”
见她这副样子,魏勉仰起头,随后站起来,迫使她与他直视,高声道:“可当初爹爹怎么教导的我们?无论男女,都该知耻懂礼,珍爱一心人。成亲前不该恣意放纵,成亲后也不该朝三暮四。”
魏樱将眼睛虚虚地瞟去别处,道:“我……我知道的啊。”
一声叹息,魏勉不再说话了,而是转身从桌上拿了一小块油纸包,打了开来,拿出了一块糕点,给魏樱递到了嘴边,柔声道:“给你留的。你的手帕我给你洗了,就放在桌上。”
这种感觉让魏樱以为她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弟弟也是这样,明明吃喝不缺,可无论什么东西他都要给她留一口。
而这糕点,这多半是娘亲赏他的,魏樱不想接,但怕他难过,就尝了一块。
丝丝甜甜的美好融化于她的唇齿间,她坐到了床上,笑道:“我不喜欢吃的,你吃吧。”
魏勉没回答,等她吃完了这一块,径直再给她递了过去。纵使她已将头撇过去,但他还是倔强地举着,她只好张嘴衔住。
待她都吃完了,他责怪道:“姐姐不该如此任性,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还怎么活?”
魏樱皱眉纠正道:“弟弟,你不该这样说。如果我死了,你难道就不活了吗?”
“世上我唯一爱的只有姐姐,姐姐不在了,我自然也不活了。”
听到他坚定的话语,她蹙眉叹了口气,道:“你不该这么说。你正风华正茂,娘亲对你又还不错,何必想不开?”
魏勉心中闪过不被理解的哀伤,颤声道:“可我宁可娘亲讨厌的人是我。无论长相还是才学,我像她,而你像爹爹,她恨爹爹,才对你这么糟的……”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
魏樱笑着打断了他,双手合十,以手臂当成枕头垫着头,躺下道:“弟弟回去吧,姐姐累了。虽然你我是亲姐弟,但毕竟女男有别,不怀好意之人会造谣生事的。”
魏勉听罢,才一边说着“旁人心思龌龊,在她们眼里什么都是错的”,一边给她擦了擦鬓角的汗,又把药膏放到了桌上,告诉她明天记得抹,这才走了。
而魏樱则一夜无眠,望着月光,心多惆怅。一夜辗转反侧,痛的睡不着觉。
一会儿想到了弟弟,一会儿她又想到了煜恣风。
想到了他,又想到了他的家,她好奇煜恣风发生了什么,更好奇她之前对煜恣风做了什么。
第二天,在渡口做完苦力后,她领了钱,买了一壶好酒,就迫不及待地跑去了小倌馆。
但很不巧,进了门后,老鸨翻着账单,跟她道:“您要不换一位?煜恣风被人点了,上一个客人刚刚进去,估计得很久。”
魏樱感到有些尴尬,她竟是忘了煜恣风是这样的身份,毕竟是混风月之地的,身边自然会流连着许多女子。
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会凶巴巴的,还是会于鱼水之欢中温柔下来呢?
这种想法的产生,让魏樱感到羞愧。她自己都不能明白,为什么要对他的这种事情感到好奇。于是她结巴道:“无妨,我可以等,我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