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一章(中)庭深几许(1 / 2)惊蛰一梦首页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德妃和容妃,因着看不真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上去就好像兰妃忽而上前将辰星推入了水中一般,暗自窃喜之余不禁有些佩服起兰妃,没想到平时没什么本事,发起狠来竟然这么厉害。

兰妃跪坐在了池水边,回忆着辰星方才说过的话,心里满是绝望。

德妃和容妃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池水边,看着呆呆跪坐在池水边的兰妃,互相对视了一眼。

“快来人啊,不好了,辰妃娘娘落水了......”容妃立即喊了起来。

“兰妃妹妹,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找人来救人啊。”德妃上前扶着早已六神无主的兰妃,看着深深的池水,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窃喜。

“快救人啊,辰妃落......”容妃喊了一半,倏然怔在了原地。

“怎么了......”德妃听着容妃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身看去,却也在忽然间站在了原地。

不远处赶来救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后宫多少女子想见而不得见的帝王,曾让无数女子倾心不已的俊美容颜此时却带着怒意,更多的则是焦急和担心。

德妃和容妃看着朝思暮想的帝王走到了跟前,但是帝王却谁也没有瞧一眼,便脱下了帝袍,在众人的震惊中一跃入水。

后宫人都知帝王钟情辰妃,不知竟钟情到了这般地步。这下,终于连德妃和容妃心里也开始有些发怵。

辰星落水之后,只是感觉自己瞬间被冰凉的池水包裹了起来,没有心慌也不害怕,只是当窒息的感觉袭来,当凉水开始倒灌入自己体内的时候,这份再次接近死亡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

辰星缓缓沉没的时候一直都睁着眼睛,透过池水的光线照亮着自己的视线,起伏的池水晃动着让人觉得更外平静的波纹,辰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反而得到了自己期盼无比的安宁。

就在眼前的光线越来越黯淡的时候,辰星看到了有一个黑影跃进了池水之内,搅起翻腾无数。顿时便知道自己死不了,也不能死。

辰星被救起的一瞬间,只感觉一下子沉重了很多,瞬间呼吸到空气的感觉让整个人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和猛烈的咳嗽瞬间清醒了很多。

景子玦打横抱起辰星走回了池边,席地而坐,帮着辰星调理着气息。

辰星本就半绾的发丝早已散开,湿透的头发披散着,但是纵使这般狼狈,却还是一旁的容妃和德妃嫉妒到几乎发狂,为着即便这样依旧出尘清丽的容貌和气质,更为着帝王不顾一切的爱护。

“月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景子玦见辰星终于缓了过来,一颗紧张无比的心这次稍稍放下来,环抱着辰星却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说着。

“我想回去......”辰星靠在景子玦的怀里,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景子玦闻言点了点头,立即应声,将适才自己脱下的帝袍盖在了辰星的身上,依旧打横抱起辰星,往且安宫走去。

“把人带上,宣御医。”景子玦起身的一瞬间,对着一旁的岑安吩咐了一句。

岑安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直直站着的德妃和容妃和一脸不知所措跪坐在地的兰妃。

辰星一路上窝在景子玦的怀里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却一直都完全清醒着。

回了且安宫,在御医的吩咐下温水沐浴之后,辰星坐在床榻之上,御医一边给自己号着脉,看着也才将换过衣裳的景子玦道了声谢。

“谢谢。”辰星看着景子玦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想着一国之君居然会为了自己纵身跃入池水之中相救,若说自己心里完全没有触动,那必是自欺欺人。

景子玦笑了笑,看着辰星已然无恙的样子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谢了。

“如何?”景子玦一边问着御医一边走到一旁拿起了绸布。

“辰妃娘娘暂时没什么大碍,只是落水必然受凉,一会儿喝一副驱寒的药调理调理就好。”御医恭敬地回答道。

“如此便好,你下去煎药吧。”景子玦点了点头,吩咐道。

“是。”御医起身告退。

景子玦没再理会,只是坐在了辰星的身旁,拿起了巾布伸手想要帮辰星擦着还带着湿意的头发。

“陛下......”辰星几乎是在景子玦的手碰到自己发丝的一瞬间有些惊讶地躲了躲。

“你不爱喝药,若是由着头发这么湿着,可就不是一碗药了。”景子玦笑着说完,便一点点帮辰星擦着发丝,温柔而细致。

辰星有些怔怔地望着景子玦。

像是感觉到了辰星一直注视的目光,景子玦嘴角浮起了笑意。

辰星有些仓皇地转过了头,不再看着景子玦,低头环抱着膝盖,任由景子玦帮自己擦着发丝。

景子玦帮着辰星擦好了头发,岑安便将御医熬好的药端了过来。

辰星几乎是在闻着药的味道的同时便紧蹙着秀眉。

景子玦见状便将药接了过来放在了一旁,走了出去,不一会便走了回来。

辰星有些好奇地看着景子玦端来的另一碗东西。

景子玦将端来的东西放在了药碗的旁边,辰星带着一丝疑惑瞧了瞧,却在瞧见的同时感动并心慌着。

“蜜糖水,把药喝了,再喝这个。”景子玦端起药碗,吹了吹,递给了辰星。

辰星缓缓接过景子玦递过来的药,犹豫了一会,蹙着眉把药全部喝了下去。

景子玦浅笑着将辰星手里的药碗接了回来,把蜜糖水递给了辰星。

辰星轻轻喝了一小口,只觉得香甜。

景子玦一直陪着辰星,辰星因着着了些凉又喝了药困意袭来,便渐渐睡了过去,景子玦又多陪了辰星一会,直到辰星完全熟睡。

听着辰星轻微而又均匀平缓的呼吸声,景子玦这才起身,将辰星盖着的薄毯轻轻掖好,这才走出了寝殿。

“陛下。”岑安守在门外,见景子玦都出来便行礼道。

“去太和宫找段然,把今日的奏章都拿来。”景子玦直接吩咐道。

“是。”岑安应声道。

景子玦说完便走向了一侧拐角的书房之内。

辰星之前昏迷不醒的时候,书房便是景子玦一直住着的地方。

“陛下,那德妃娘娘她们......”岑安犹豫了一会,还是往前走了两步追问了一声。

“继续在外面跪着,等朕忙完了再议。”景子玦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书房。

岑安闻言,也没再多问,便转身下楼,走出了且安宫。

在经过且安宫的庭院之时,看着正罚跪的三位娘娘,岑安连头也没敢抬。

没多久,在岑安拿着奏章走回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这三位娘娘已经渐渐跪坐在地上了,想来也是,这几位都是自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受得住这般责罚。

德妃看着岑安进出且安宫,还拿着奏章,心里生气不已,不过就是落水了而已,陛下竟然就守在这且安宫了。环顾着这富丽堂皇的且安宫,果真是人人口中金碧辉煌的仙阁一般,但就是这么一座华丽的宫殿,平时不让人随意进出也就罢了,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进这个且安宫就是来罚跪的。

“为什么我要在这里罚跪,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德妃越跪越觉得心里憋着气,就算这个兰妃是自己唆使去做这件事的,但是明面上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也要在这里罚跪。

“许是陛下以为我们见死不救?”容妃也本就有些心虚,被带到且安宫之后,也没有多言什么,只是德妃一直在一旁说着这话,自己也有些开始觉得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