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妆背对着云岫,指尖重新捻着一片银杏叶,金黄金黄的一片叶子,形状很是好看,捏了下,转了几圈,变成了粉碎。
觉得不够尽兴,又重新接了掉落到眼前的几片叶子。
身后的云岫,眸色暗涌,她轻咳了声,缓缓抬眼,感觉口腔一股腥甜被她强压了下去,望着眼前红衣玉立的身影,熟悉的身影,肆意狂妄的气场,如此的相似。
她不应该将自己的女儿当成已经仙逝的师尊的,但她们此刻又太像。
从前她并未觉得哪里像,除了同样的脸,气质和气势,毫无相像之处,可是现在,她隐约看到有师尊的影子了。
她的女儿向来乖巧听话,唯命是从,怎会是方才那般口不择言,所以……
“你…是师尊吗?”
问出这句话时,云岫都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哽咽,期待中又怕是悄然而至的失望。
“嗯?”听到声音,嬴妆疑惑转身过来,蹙眉看向她。
两道视线相撞上,一个其然点点染上光芒的眼神,一道冷淡漠然,就是这样的眼神,很像,云岫心脏忽的收紧,情绪片刻激动压抑不住。
嘴唇哆嗦:“真的是你?师尊?”
嬴妆脑门缓缓冒出了几个问号,看着有些失常的云岫:“你没病?”
她这具身躯是她的女儿没错,不至于败在她手里承受不住打击,直接叫她师尊了吧?
云岫神色猛烈,她直接站起身,将剑收了回去,踉跄着步伐,脸色微微发白,又激动满是喜色的跨步到嬴妆跟前。
眼神里是不可置信:“真的是师尊?是您回来了吗?”
“我知道,师尊不会就这么死的。”
她从来都相信有夺舍重生这一说法,师尊向来不被修仙界的天道法则所约束,她无拘无束,随性肆意,好战。
万年前,修仙界无人是她的对手,后来出现了魔尊这个劲敌,她打的无比欢乐。
却不成想,会陨落在魔尊手里。
夺舍在修仙界被视为邪术,可只要是师尊,有什么关系呢?
嬴妆听着她的胡言乱语,整个人都不好了,看来疯的有些不正常,都将她当成那个凤折真仙了,不过说来,她们是长的很像,这点嬴妆毋庸置疑,在神山的秘境中,亲眼所见过。
如果没有猜错,和她对峙的那个男人,便是魔尊了。
多多少少听到些关于凤折的事迹,是陨落在万年前魔族猖狂崛起的魔尊手里的。
据说,魔尊有把邪剑,名为寂朽,生来带着腐朽死亡的气息,一旦被伤到,生命便会枯竭,很邪的一个说法,让她对那本邪剑更感兴趣了。
藏在芥子空间里的杀心,并不知道自己要被取而代之还准备被抛弃了,它整把剑都处于低落中,一年了,主人已经将它遗忘了,记不得它了,更好像从没想起,有它这把神乎其乎的神剑还傻愣愣待在芥子空间里,发霉发呆准备臭绝被想起。
手中的几片银杏叶被嬴妆只手捏碎,避开了云岫靠过来的身形,站不稳要朝着自己跪了下来。
她情绪是激动又狂喜的,不能看出,眼神都表达了出来,实在难以想象,前一刻剑拔弩张,冷脸抽打女儿时的模样,跟此刻判若两人。
“弟子拜见师尊!”
她跪下,郑重其事地朝嬴妆,磕头,拜了下来。
嬴妆:“……”
大可不必,这病的有些严重了,而起,她怎么可能会随便收徒?还是个脑子不太正常的。
“弟子恭迎师尊回归!”
又一声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