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期结束,苏青黛拿到了欧洲某高校的转学同意书。
本来苏青黛就在默默计划和蒋亦成同时申请,蒋亦成申请研究生甚至直博,而她申请转学,她不想和蒋亦成多分开一年,只是时间提前了半年,只是,只有她一个人。
那一年,苏青黛春节都没过,临上飞机之前才和家里人和好朋友发了消息,说她要去上学了。
这一去,就是四年。
苏青黛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想多了头疼。
她定定地看着蒋亦成,“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和爸爸道歉。”
蒋亦成急了,随着年岁渐长,回想起当年,他越发觉得自己错得离谱,可是修正错误也是需要勇气和契机的。
“黛黛……”
苏青黛抬手打断了蒋亦成,“可是,我们还是分手了。”
她接着说:“我累了,我睡了,你自便。”
说完苏青黛回了卧室,不仅关上了门,还把门反锁了,至于蒋亦成是去是留,苏青黛已经顾不上了。
此刻,苏青黛只觉得自己很可笑,过去的四年很可笑。
自我放逐是为了什么?和家里人生疏了又得到了什么?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又图什么啊!
苏青黛关上门背靠着门就滑坐到了地上,抱着膝盖脑袋埋在双臂间,起初只是小声啜泣,后来痛哭出声。
蒋亦成站在门口,听着苏青黛的哭声想破门而出,又觉得或许苏青黛需要一个出口把这些年的不快乐全部宣泄出来。
就这样,两个人隔着一道门,一个哭了一夜,一个陪了一夜。
五点多,沉睡的城市逐渐苏醒,房间里已经二十多分钟没动静了,蒋亦成试着拧房间门,居然很轻松就拧动了。
他担心苏青黛就那么坐在地上哭着睡过去,不管感冒发烧还是痉挛落枕都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蒋亦成大概脑子也短路了,门能轻易拧开可不代表能轻易推开呀,好歹还坐着个苏青黛呢。
蒋亦成刚一推门反应过来这个问题,苏青黛也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站了起来,看到蒋亦成,“你回来了?”
苏青黛说完把门拉开,看都不看蒋亦成一眼,转头就扑到床上去了。
蒋亦成突然就想起了大学时候。
他们是在苏青黛大一那年春天在一起的,当时他大二,本来课程就不轻松,加上还要去实验室,别说一周抽出半天时间来约会了,经常只能匆匆一起吃个饭,他就要回办公室。
苏青黛的课程相对没那么紧张,又是个得过且过的人,蒋亦成没时间跑去她学校,就经常是她跑蒋亦成学校。
那年暑假,蒋亦成要留校,可统一给本科生住的宿舍楼没有空调,加上还有门禁,对他这种实验狗非常不友好,于是他和舍友田竞予一起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两室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