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晚郡主足不出户倒是真的,可树敌颇多却也不是假的!若不是有人找上奴婢,奴婢还真不敢对您下手!”
“你来了我身边才几日,竟然也有人以为本郡主会真的……会中了你的圈套!那符水……本不是勾兑了药粉,而是有人给你的,是不是?”
“原本,是用不着这些符水的。您瞧奴婢将您赏赐给奴婢的衣裙斩去了一角,您可知这是为何?”
“为何?”冉子晚当时心中便又疑虑,只是不曾想那件衣裙确实有问题。
“为何?当时奴婢将药粉掺水浸在了衣裙的一角,原本以子晚郡主素日里的喜好会毫不犹豫的穿上它来贞府,到时候水到渠成……可郡主偏偏要着那件粉红色的留仙裙!难道当时子晚郡主不是起疑?”
“那时本郡主不曾起疑,只是暗夜之下……我更喜欢这件粉色的衣裙。夜风萧瑟,青竹潇潇,青笛在侧,桃色潋滟!”冉子晚垂下眼眸,眸底流动着水波般的色彩。逐流之畔,她身着这件潋滟的粉红枕靠在玄歌的臂弯之间,青笛之音弥漫,竹子落叶纷纷。那夜,他深深的吻了她。所以哪怕是今夜,出嫁东洲前的最后一夜,她也愿意为玄歌身着此裙。只是从始至终,她都未曾寻到玄歌的身影。
“哈哈……如今郡主所想为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就要生不如死,而奴婢乐见其成!”婢女向着冉子晚再次走了几步道:“如此药量下去,子晚郡主还能这般自持?”
“我若死了,你也还是端王府的婢女!”冉子晚咬了咬牙,食指已经将手心抠破,才能让大脑勉强保持丝丝清明。
“郡主不必为奴婢忧心,郡主一死,端郡王府的嫡出女儿可就另有其人了……到时候,奴婢自然有好去处!”婢女冷笑之间,丝毫不顾及冉子晚的挣扎:“郡主还是别费力了,这吟春香可不是寻常的春药!您撑不过的!”
“你说……是冉子晴?”冉子晚瞳孔放大,却有些难以置信。她不意外冉子晴对于她的敌意,也不意外冉子晴之于端王府嫡女这个身份的觊觎,她更不意外因为玄天御冉子晴对于她的恨意,可她意外的是她竟然敢在她大婚之前出手。若是明日她顺利出嫁东洲,一辈子难回天朝,那么对于冉子晴来说便是兵不血刃的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以冉子晴的机智,如此时候她当不会如此冒险才是!
“原本一个端王府的旁支的冉大小姐,奴婢也是不放在眼中的。只是还有几位贵人许给奴婢的好处的确是……哈哈,说不定没几日奴婢便会回到母家,夺回属于奴婢的嫡女之位!”婢女的下巴高高的抬起,望向院落后面的角门:“应该快到了!”
“你……”冉子晚原本强撑着做起的身子却在下一刻轰然倒地,手心原本聚集的精气一瞬间涣散。许是药力的作用,冉子晚强撑的神智越发难以抵挡心底的酥麻。
吱呀一声,院落的后门被缓缓推开。两名绫罗加身的女子缓步走入,眉眼得意的看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冉子晚,嘴角微微勾起。
“参加公主殿下,参见花家小主!”婢女叩头在地,之后才起身。
“这件事你办的很好!”花期予点了点头,笑容里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明媚。
“谢小主夸赞!奴婢本分!”婢女再次谢恩,只是讨好般的继续道:“许是药效迟缓的缘故,奴婢洒了足足半盒的药量,子晚郡主却撑到方才才昏厥。奴婢担心这吟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