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滴沉默不语,看着金秋状若疯癫,再没有初见时那般温婉柔美的模样。
良久。
“真正的金秋呢?还活着吗?”
“金秋”顿住,眼神变得恐慌,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胡荣:“大概……死了。”
左滴眯起眼,死了?谁杀的?
“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说清楚!”胡正青怒喝。
“金秋”就像是没听见似的,只痴痴地盯着胡荣。
胡荣看一眼震怒的父亲,神色愤愤:
“儿子当年撞见秋儿被闲汉调戏,一时不忿出手相助,见她生的貌美便起心思想纳她为妾,她一口回绝道已是人妇。儿子便就此作罢并未强求。谁知过了几日她自己找上门来,说她的夫君怀疑她不忠,杀了她的儿子还想杀她。儿子见她哭的可怜便将人留在府里,派人去追杀常庆为她儿子报仇。”
左滴心念微动,这跟万事通最早说的版本完全一致。
她转向“金秋”:“小胡爷说的倘若是真的,依我猜想,被闲汉调戏的那个,才是真正的金秋吧?”
“金秋”只字不吭,看来不打算多说。
左滴瞥一眼上座的胡正青,神色淡淡:“你可以什么都不说,可我知晓的,是东川胡家杀子夺妻的名声已经传到了长平,既然是桩各持己见的旧案,是非对错就让外人自行评判罢。”
从之前的谈话中左滴隐约察觉到,胡正青并非对胡家名声毫不在乎,她没办法强迫“金秋”吐实,只能从胡正青身上下功夫。
胡正青老脸一沉:“事关胡家声誉,你既不肯吐实,老朽只能另想别的法子。来人啊”
“爹!”胡荣脸色大变,急切道,“她是儿子的妾室,怎能逼供?”
“胡闹!”胡正青喝道,“你往后院塞多少女人为父从未过问,可这么多年过去却一子半女都没有,说不得也有这毒妇的功劳,今日定要仔细问清楚。”
听到“逼供”二字,金秋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她见过被胡正青收拾过的人,知晓这些武夫有多残暴。而且胡正青的后半段话可以说是完全击中了她的软肋。
“我说,我说。”
“金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胡荣看看她,再看看老父,恨恨跺了跺脚,无人察觉他阴狠地瞪了一眼左滴。
“当年夫君撞见的,是我的姐姐金秋,我是她远房堂妹叫金芝。只因家中贫困故而前来投奔,姐夫长年在外行商姐姐少人陪伴,见我来到十分欣喜,便将我留在家中跟她作伴。”
“金秋与常庆的幼子是谁杀的?”左滴懒得听她长篇累赘,直截了当问道。
“是……”金芝缩了缩身子,声音转低,“是意外。”
意外?所有人都愣住。
“那日姐姐外出做活,我留在家里看着双哥儿,谁料他偷偷跑到院子里爬树,没留神掉了下来……”
左滴冷声道:“是你没好好看顾吧?”
金芝低头不敢看她:“他正是最调皮的时候,我哪里看管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