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西芙一睁开眼睛就愣住了。她使劲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没有丝毫改变,还是她年幼时的卧室。
难道昨天晚上的一切不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吗?
西芙迷迷糊糊地翻开被子,坐在床沿上,下意识用脚去够地上的拖鞋。她转动自己的小腿,左右试探,却没够着拖鞋。她想都没想就往前挪了一下身子,却直接一屁股摔倒了地上。
西芙坐在地上,看着那个和自己脑袋一样高的四柱床,瞪大了双眼。她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十根手指都是短短,白白净净的没有一点儿皱纹。西芙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触手是一片光滑柔软的肌肤。
她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盥洗室。盥洗室的洗手台前面搭着一个小矮凳,西芙爬上去站在上面。
镜子里面倒映着一个差不多八岁大小的小女孩,黑色的及肩短发,白白净净的瓜子脸上一点儿皱纹都没有。西芙眨巴眨巴眼睛,镜子里的小女孩也同样眨了眨她黑色的眼睛。
西芙揪了一下自己的手背,一阵疼痛传来,她喃喃地说:“这不是幻觉吗,我这是…重生了?”
西芙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撒开丫子就往楼下跑。
餐厅里飘着一股甜甜的香气,查尔斯?威尔林穿着西装、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吃早餐,他的手里拿着今天早上刚送来的报纸,正在津津有味的读上面的头条新闻。
听到了楼梯上乒乒乓乓的响声,威尔林夫人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来,温柔地和西芙打招呼:“早上好,亲爱的。”
查尔斯把报纸丢在桌子上,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一把把西芙从地上捞起来,高高地举过头顶:“小捣蛋鬼,你妈妈说你昨晚做噩梦一直哭个不停,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吓到你吗?”
西芙安安静静地盯着他的脸不说话,她有好久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的父亲了。这个英俊的法国男人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和澄澈的浅蓝色眼睛,但是西芙自己却是遗传了母亲的黑发黑眼睛。
自从她负气从威尔林庄园出走之后,她就几乎没有见过自己父亲了。上一次见面就是她在报纸新闻上看到“魔法部部长及其夫人被害,凶手疑似黑魔法使用者”的时候,她发了疯似的往家里赶。昔日生机勃勃的庄园里变得死气沉沉,到处都是鲜血:父亲的、母亲的、家养精灵帕斯的...
西芙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对于威尔林先生来说,这是头一次自己调皮捣蛋的小女儿没有反驳他的取笑。他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银色口哨,把它戴在了西芙的脖子上:“这个呢,叫做夜莺的约定。以后你再做噩梦的时候你就吹响它,无论多远的距离爸爸都能听到。这样爸爸就会来陪我们的小捣蛋鬼一起对付坏人了,好不好?”
威尔林先生耐心的哄着自己的小女儿,出门在外的时候他是说一不二的魔法部部长,但在家里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希望自己女儿能开开心心的普通父亲。
一只陌生的灰褐色猫头鹰嘟嘟嘟地叩响了玻璃窗,它把一封信放在了窗台上。
威尔林夫人走过去打开窗户,捡起那封信,她仔细端详了一下封面:“查尔斯,是你的信。”
威尔林先生把西芙放在腿上,接过妻子手里的信拆开:
尊敬的威尔林先生,
今日午时,魔法部你的办公室内,有要事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