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也走出房门,稍稍洗漱了一番,就在医馆铺子里见到陆先生坐在小马扎上,吹着稀粥,吃着白嫩嫩的肉包,看起来倒像一位寻常坐诊看病卖药的大夫。
见莫也掀开帘子,走了出来,陆先生放下瓷碗,满意的点了点头,“天赋不错,竟然没死,看来你已经入门了。”
莫也抱拳长揖了一礼,“侥幸而已,还没感谢陆先生救命之恩呢。不出陆先生所料,昨晚入梦之后,果有金钱鼠袭击我,幸亏陆先生提醒,才让我有所警觉,不然就要被它害了,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呢!”莫也适时露出一副后怕的表情。
他当然不会告诉陆先生他轻易捏爆了金钱鼠,更不会告诉其所修的功法已然不同。
陆先生自然而然相信了莫也的话,他笑了笑,“不用谢我,都是你的天赋救了你,来坐下多吃点,修炼一晚上肯定饿了吧!”
莫也道谢道:“多谢陆先生关心!”
莫也坐下来后,拿起一个包子放进嘴里,边吃边问道:“陆先生,请问那金钱鼠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家为什么要炼制金钱鼠害人?难道官府就不管管吗?”
陆先生若有所思地看向莫也,随即耐心解释道:“这么给你说吧,金钱鼠可吞吃人的神魂和气运,这东西有大用处。
至于张家为什么要炼制此等邪物?你却是要问张家,我一个看病的江湖郎中怎么可能知道张家的意图?
最后是官府,不是官府不管,是不想管,也不敢管。
这么多难民失策被人放入城里,现在聚集在城南说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无论是瘟疫,还是民乱,官府都不愿看到。对他们来说,难民最好是彻底消失掉,因此,死一些难民并不能让他们头疼,临仙县乱了才会让他们真正头疼。
说到不敢管,你不会以为张府能叫张府是乱叫的吧,张家能立府,怎么可能是普通富贵人家。”
莫也面露恍然,接着一脸钦佩道:“还是陆先生懂得多!”
“得了吧,你小子猴精猴精的,会没有猜测?”
莫也不好意思的羞涩一笑,“我一点儿也不精,很老实的。小子还有一问,不知陆先生究竟何人?那《大梦真经》宛如仙术一般,让人大开眼界,料来定然不凡。”
陆先生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你有很多问题啊!昨日业已告诉过你了,我乃天机老人,修行中人,我这一门有些特殊需要入世修行,至于《大梦真经》算不得什么仙术,乃是我这一门的粗浅道术,根本不值一提!”
莫也闻言,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实则他一点儿也不相信,什么《大梦真经》乃是道术,明明更偏向于佛门之术。
当然,莫也也不至于直接拆穿陆先生的谎言,人艰不拆嘛。自然,也与他看不透陆先生深浅,实不敢现在就与陆先生闹翻有关。
陆先生又道:“你且安心修炼三日,三日后你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到城南给人看病!”
莫也面露不解问:“看病?看什么病?”
陆先生高深莫测一笑,“好好修炼,到时便知。”
陆先生不说,莫也虽然好奇,但也只能强忍好奇,安心修炼。
时光如梭,三日后。
莫也和陆先生走向城南。
陆先生在前,脚步不疾不徐,目光深沉的看向前方,莫也跟在陆先生身后半个身位,手扶着腰间挎着的药箱。
莫也面露担忧,忐忑问:“陆先生,咱们这样干不好吧,万一被张家发现了怎么办?”
陆先生煞有介事认真道:“看来你还不了解咱们修士的准则,事关道途前程,纵有千难万阻亦不能让咱们放弃。就算老天阻了你的道,咱们也要逆天改命,有捅破天的决心!”
莫也撇撇嘴,不以为然道:“话虽如此,真捅破了天,命都没了,还怎么追求自己的道?”
陆先生哈哈一笑,而后故作神秘促狭笑道:“这就要涉及另一个准则了,那就是瞧见风头不对,赶紧撤,只要溜得足够快,劫难都追不上咱们。咱们又不像张家这种家族,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咱们可不一样,势头不对,立马跑路,保管能让你比神龟还长寿。”
莫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陆先生之所以会周游天下,不会是在一个地方待不下去,不得不转移其它地方吧?”
陆先生笑容停滞,随即干笑一声,接下来便不言语了,一副心情不爽利的模样。观其神色,倒像他猜对了。
莫也暗道嘴贱,说好人间不拆,这下好了,说到人家痛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