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明玉猛的抬起头来,“你是说小楼她......”明玉惊鄂的神色下似乎又恍然大悟,“对,对,她一心要超越她,她不会自缢,她怎么可能会自缢。”
怀秀追问,“一心超越谁?”
明玉突然脸色苍白无血,嘴唇颤抖得厉害。
“明师傅?”
明玉一个激灵,下意识道,“李香君。”
“她是谁?”
“她是我的徒弟,曾是扬州第一青衣。”
怀秀问,“那么她人呢?”
“死了,十八年前就死了。”
几人互视一眼。
明玉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昨晚你们有听到声音吗?”
“什么声音?”
“有人在唱还魂记。”
“难道不是小楼姑娘在唱?”
明玉道,“不是,她唱不了这么好,是香君,她的声音我永远忘不掉,她回来了,她还魂了,可我追出去却没有找到她。”
梁敏听言轻咳一声。似乎是觉得明玉的话可笑。
怀秀立即问,“昨晚你听到歌声出了门?”
“是。”
“何时?”
“很晚了,不知几时。”
“可见到其他人?”
明玉摇头,“没人,可真的是她在唱,那声音......”
一个死了十八年的人又岂会出现。自然没人信他。
“张班主,你把明师傅带出去吧。”梁敏吩咐。
“我说明师傅,你这是听错了吧,我们知道香君姑娘是你教出来的,你舍不得她。”明玉被扶着跌跌撞撞的走出屋子,还一直喃喃道,“我没有听错......”
梁敏摇了摇头。
朱煜这厢问怀秀道,“可有什么疑点?”
怀秀道,“暂时看不出来。”
梁敏略有所思,“我看明玉的疑点最大,戏班女弟子说小楼姑娘去找过他,而他刚才明显是装疯卖傻,说什么李香君还魂,他不会是想说凶手是李香君吧。”
怀秀道,“我倒觉得明师傅更像一个痴人,痴迷戏曲之人。”
梁敏道,“没人证明小楼姑娘没有去明玉处。”
怀秀道,“可他为什么要杀小楼姑娘呢?”
梁敏道,“就这要问他了。”
怀秀道,“仅凭那几个女弟子的话,不足以证明明玉是凶手。”
朱煜道,“接下来,李姑娘是否要继续询问其他人?”
怀秀点点头。
于是其余的船客都一一被请了进来,在亥时与子时之间,他们在哪里?可有人做证,当然,小楼被人谋害的消息是包不住了,以至于人心惶惶。
然而询问的结果不尽人意。
亥时,大多数人都己入睡,便是未睡的也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人见到过小楼,除了有几人听到了戏声。
一整日过去了,每个被询问的人似乎都没有疑点,但凶手一定在其中。
船依旧平稳的行驶在河面上,晚霞如期而至,然而再无人敢到甲板上欣赏这风景了。
怀秀站在船头,有些焦虑的挠挠头。
“在想什么?”朱煜来到她面前,怀秀尴尬一笑,“原以为找出凶手很容易,毕竟就在这船上,但是......”
“一点疑点都没有吗?”
怀秀道,“肯定是有的,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己,我想若是一个有经验的人来审,一定早有结果了。”
朱煜道,“所谓经验也是慢慢积累的。”
对于朱煜的安慰,怀秀很是感激,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整理思路,“小楼上船仅一日,与船上其他客人都不熟悉,甚至连面都不曾见过,在戏班里也无仇人,凶手为什么要杀她?杀人动机无非几种:仇杀,财杀,情杀,误杀,灭口,无目的杀人,即然仇杀不成立,财杀也谈不上,情杀?小楼与戏班的人无情感纠葛,误杀?灭口?又为什么要把尸体吊在船帆上?”
朱煜道,“自然是伪装成自杀。”
怀秀摇摇头,“若是怕人发现,何不丢下船更干净。”
朱煜想了想,“说的也是。”
怀秀道,“再就是无目的杀人?”
朱煜问,“何为无目的杀人?”
怀秀道,“没有杀人原因,凶手要么疯子要么心有疾病,这种人往往会连续做案。”
朱煜听言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凶手还会行凶?”
怀秀道,“不知道......世子,民女还想去看看尸体,华叔说,有时侯尸体会告诉我们线索。”
梁敏正要下楼,见朱煜与怀秀一起离开,“世子......”
刚喊出口,一位船工便拦住了他的去路,“梁大人。”
“有什么事等会再说。”梁敏欲追朱煜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