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几日的诸多走访调查,怀秀从不同人口中,看到的是不同的吴蕊儿。
“季兰口中的吴蕊儿善良,胆小,白姨娘称吴蕊儿是所谓的大家闺秀,为何要用“所谓”二字?难道说,她并非我们想像的大家闺秀?梁小姐认识的吴蕊儿是极有主见的,三人不同的说法,有自相矛盾之处。”
长安道,“也许三人并非真正了解吴蕊儿。”
怀秀道,“正是如此,那么吴蕊儿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所以我怀疑吴蕊儿。恰巧,我听到街上有人议论西域来的杂技班,有一个绝活,名大变活人,而那西域杂技班正是入谢府为白姨娘生辰演出的戏班,还有,白姨娘与吴蕊儿的关系,并非她说的那么生疏,因为吴蕊儿还亲自为白姨娘制衣。”
姜泽道,“怪不得,你会去监视杂技班,你认为吴蕊儿其实是通过白姨娘被杂技班带出了谢府?”
“是。”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怀秀道,“吴蕊儿死前穿金带银,并非是因为她想走得体面,或是对谢公子有些念想,更有可能是,让大家认为废墟下的人就是她自己。因盛长司在调查谢瑞与吴兴时暂无线索,兵部的皮帐其实早有问题,前两年就有云州巡抚参奏过,不过没有受到重视,所以,我与盛长司决定,假借此案己结,一来,通过赵夫人被关押,或许可以逼吴蕊儿现身,二来,让谢瑞等人露出异端,果不然,在假结案的第二日,我监视杂技班时,不仅发现了白姨娘,还发现了海盗胡三。”
“怀秀,原来你是瞒着我。”长安不悦。
怀秀不好意思道,“并且故意瞒着谁,盛长司要查兵部,越少人知道越好,就连秦大哥也是事后才知。”
说到这里,胡三当年在石安县犯下的案子也展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皆沉默,怀秀叹了声气,“实在不好意思,在调查吴蕊儿之案时,我屡次因私事调查了当年的案子。”
胡玉珠听得云里雾里,吴卓十分佩服,姜泽有些感概,“这并非私事......”
长安惊讶,“你说当年胡三掠走了宋元与容娘?”
怀秀道,“他们一个是我的恩人,一个是我的幼伴。”
长安嚅嚅唇不再言语,周清月一直没有开口。
“那这与失踪的尸体有什么关系?”胡玉珠问道。
怀秀道,“即然怀疑吴蕊儿没有死,那么谢家的尸体是谁?”
吴卓道,“若能找到白姨娘,想必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白姨娘己逃,只有从尸体来源入手。”姜泽将剑一提,“如此,我们就去林家。”言毕帅先走出。
“喂,”胡玉珠道,“在通州也未见你这般积极。”
怀秀跟着走了出去,长安与胡玉珠抢先挤出门,生怕落了后。
吴卓看向周清月,却见她在走神,“你呢?”
周清月回神道,“我去找吴兴。”
“不必这么急着立功吧。”吴卓嘿嘿一声,“我去......问问衙司,看他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怀秀四人来到京郊林家,才发现这里己是人去楼空,走坊四周邻居,皆不知他们是何时搬走的,说前两日还看见夫妻二人,原来林氏夫妇并非本地人,两年前来到这个村落,里正说,他们是从云州而来,因兵患流落在此地定居,男人上山打柴,女人在家织绣,女人的绣活很好,有时还会拿到城里去卖。
怀秀在林家收到一些织品,颇有些异域风格。
“这是什么?”
胡玉珠发现一个锦盒,盒子上有“锦衣阁”的字样。
姜泽道,“这是京城一家成衣铺子。”
“对对。”里正道,“林家娘子的织品卖到了锦衣阁,村里人都称赞不己。”
怀秀突然想到在梁小姐口中听说过锦衣阁。
“看样子,我们要去一趟了。”怀秀道。
“我和你一起去。”姜泽道。
“我也去。”
“我也去。”
“关你什么事?这是我们的案子。”
“关你什么事?这也是我们的案子。”
怀秀听玉珠与长安斗嘴,受不了的摇摇头。
锦衣阁:
冯征正在给自家主子禀报情况,“老贺他们己经撒了,“德缘”商号也己关门,所有东西都清理干净,就算六扇门寻到商号也只是一个空架子,什么也查不到。”
墨衣负手站在窗下,看着院中一棵己经开始变黄的银杏树,嗯了一声。
冯征又道,“二娘与胡老三说想来见公子,向公子请罪。”
墨衣道,“胡老三的伤怎么样?”
冯征回答,“没什么大碍。”
墨衣道,“那就让他滚回琼州去,没有命令,不准回来。”言语中隐隐透着怒火。
“是。”
冯征道,“二娘手下的白冰要怎么处治?此番若不是她搭理吴蕊儿之事,也不会引来六扇门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