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吧出来后,程愿接到洛北甯的电话。
洛北甯简单地慰问了几句,然后问:“你回泽州了?”
“回来了,后面没什么事情会住在泽州。”
“昨天在乌水镇和我姐玩得开心吗?”
“和樱樱倒是玩得挺开心的。”
洛北甯在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儿,忽然问:“昨天我姐在乌水镇,有和程恕见过面吗?”
“你姐给我姐送了一束向日葵,看望她。”
电话里,洛北甯再度默了一会儿。
程愿问:“怎么了?”
“我妈今天和我说,我姐带着樱樱回家住下了,可能要住上几天。有点突然,所以我问问。”
程愿闻言,起了疑心,“不会吧?”
洛北甯说不上来,他不确定林长东和程恕的事情有没有被洛南玉发现。
两人在电话里皆是沉默。
半晌,洛北甯才道:“也许是我多想了。”
“也许吧。”
挂了电话后,程愿返回程家,她想找程恕探听些情况,但一进客厅,就被程母叫住了。
程母坐在沙发上,面色不善。
“阿愿,你过来,坐。”
程愿只得坐过去,“妈。”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回事?”程愿一头雾水。
“阳春的事情。”
“我和他,怎么了?”程愿还是茫然。
程母气得双手一拍沙发,“你存心跟我装糊涂是不是?照我的意思,你们得定下来了,你也老大不小了,阳春人好,家世也好,长得又俊,这样的人家上哪儿去找?李家昨天还在问我和你爸,我们寻思着,差不多两家人是可以坐下来吃顿便饭商量下你们的订婚仪式了……”
程愿越听越糊涂,连忙打断程母的话,“妈,我什么时候说要和李阳春订亲了?李家又什么时候要和我家吃便饭了?”
“我说你这个丫头,你几个意思?”程母瞪着她,“你不愿意,你刚才跑出去找阳春干什么?”
“我去找他说清楚,我和他之间根本不可能!”
“你岂有此理!”程母被她气到,声音一下子拔高了,“这种事情你怎么能说不同意就不同意?你不乐意,那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事后再出尔反尔?你让李家怎么看我们程家?”
“那天晚饭,有我说话的时候吗?”程愿被气笑了,“我一直和你们说,我有男朋友,我后面也不会留在泽州的,我还要回G省支教,你们都当我在开玩笑是吧?”
“我早跟你说过,G省不许再去!洛北甯也不许再来往!你不听是吗?你是不是又想被我关起来你才甘心?!”
“妈,我不是程家的用来交易的一颗棋子!”程愿站起身来,她怎么可能被母亲再关第二次,“纵然李家千般好万般好,纵然爸爸想要扩大生意版图,那也用不着牺牲我下半辈子的幸福!”
她怕程母故技重施将她重新关起来,转身就想走。
程母起身,几步冲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你哪儿都别想去!给我待在家里!”
程愿怎么肯乖乖就范,一下甩开她的手,退后两步,眼里有哀色,“妈,快过年了,我不想和家里闹僵,你放过我吧。”
“你也知道快过年了,你也知道这里还是你的家,你既然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忤逆我们的意思?”程母狠厉惯了,毫不心软,手指朝门外一扬,放下狠话,“今天,要么你履行你做女儿的责任,留在这个家里,不日同李家订亲。要么,你离开这个家门,别再回来!”
程愿没想到她这么绝,只给了她两条路走。
程母见她不言,又发话:“你这个做女儿的不孝,也别怪我这个当妈妈的不仁!”
程愿咬唇,面色隐忍,“程家不只有我一个女儿。”
“可是只能你嫁给李家。”
言下之意,程家能推出去做交易的女儿只能是程愿。
程愿心里一痛,“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我都不能得到自己父母真正的疼爱?我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和程恕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