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等人立马扭头看去。
就见两扇厚重的屋门被推开,一个全身都裹在厚重披风下的男人大跨步走进来。
他方一站定,脚下就汪了一小片水渍,由此可见,他在暴雨中行走了有多久。
“小爷在暴雨中行了几个时辰,浑身上下被浇了个透心凉,没想到你们竟然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真是太过份了!”他没有打开帷帽,看不清脸,脱口就是一通荤素不忌的风流做派,有点放浪不羁。
可他的声音异常陌生,听着极年轻,苏鲤咬了咬唇,刚才一瞬间的心跳慢慢平复。
不是她以为的人。
没人理他,那少年便一下子掀开了头上的帷帽,露出一张极张扬极俊气的脸。一双上挑的桃花眼灼灼生辉,瞅着人,蓦地让人脸红心跳。
苏鲤注意到,他一身青色衣袍,外罩软甲,腰间悬着一把黑色刀鞘的军刀,整个人的气场飞扬又跋扈。全身都透着一股纨绔子弟常见的邪气,那亦正亦邪的小气质微微让苏鲤吃惊。
在这浓黑的夜晚,暴风骤雨,却突然闯进来这样一位品相绝佳的少年,这是鬼魅出来勾人魂魄来了吗?众人有点目瞪口呆。
苏鲤正要开口,不想那少年身子突兀地一个趔趄就向前猛跨一步险些摔倒。
就好象有人在他后面狠狠推了他一把。
众人愕然地张大嘴。
随后,苏鲤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那个男人。
颀长的身姿,全身都裹在厚厚的披风下,气息有点冷冽。不等苏鲤错目,他一手就猛地掀开了头上的帷帽,露出一张她极熟悉极惊魂极思念的俊脸。
苏鲤的心刹那‘咚咚咚’狂跳起来。
她抿了抿唇,轻轻偏过脸。
“哥,你怎么来了?”
阿宝看到赵昶一下子欢快地站起来,连呼带叫地扑过去,连带着身后的椅子歪倒在地,星辰脚一勾,椅子又端正。
赵昶伸出一根指头捅在阿宝肩头,阻止她的雀跃飞扑,“没大没小,坐回去。”
阿宝嘟嘴,“你冒着这么大的雨赶来,难道不是来寻我的吗?”
赵昶脸一黑,旁边却传来一声嗤笑。
“宝公主,你可别自作多情了,老大冒雨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可不是来寻你的。他是来寻他的心上人的......”说着,他意味地瞟了苏鲤一眼,轻扬的唇角带着一抹不怀好意。
阿宝猛地转头瞪他,“你是谁?凭什么这么说?”
那少年风流倜傥地一挑眉,“‘翼龙卫’右将军甲一鸣,见过宝公主。”说着,他毫无诚意地一拱手,一身的邪气,令阿宝心中泛起恼怒。
她哼一声,转身就走回椅子坐下。
赵昶一双晶亮的眼眸瞅着苏鲤流光溢彩了般,浑身被淋成了落汤鸡,却丝毫不改神俊。他盯着苏鲤的眼神,让苏鲤脸微微发烫。可不等他开口,门口突然又闯进来几人,卷起的寒气,让赵昶一下子沉下脸。
一个女子的声音焦急地嗔道,“承俊亲王殿下,你怎么能抛下公主就独自骑马过来了呢?害我们在暴雨中追了几个时辰,公主的病又要犯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怜惜?公主为了你可是吃尽了苦头。”
这声音苏鲤熟悉,就是和朱八赫一起在朝马镇驿馆前拦她马车的那个侍女,南宫扶玉的贴身婢子。
苏鲤敛起了心情,垂下头,端起碗慢慢地吃。
赵昶盯着她,抿了抿唇,眼中的光彩慢慢熄灭。
他倏地转过身,瞪着门口的几人,声音冷的能冻死人,“南宫公主还真是不死心,你随本王回京,可不是让你随本王上床!那样的误会可别再有了。岩城富贵荣华你不好生待着,追本王干什么?你再追下去,本王就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随着他的话落,苏鲤一颗心也冷下来。
南宫扶玉竟然想在半路上就爬上赵昶的床,她就这么急切想生米煮成熟饭吗?她此次来中宁目标果然是赵昶。看样子,她是一路追赵昶到东篱山驿馆来了。
视线被赵昶挡住,苏鲤看不到南宫扶玉,只听到一柔腻骄软的声音,似是能酥到人骨子里去,“殿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公主只是想与你促膝长谈,你竟把本公主歪想成什么样子了?本公主追你过来,还不是因为本公主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