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之主、寂灭之神。
这两个称号,实则是同一尊事物。
或者可以称之为猩红与寂灭之主。
和南希所继承的苦厄破坏神称号,有异曲同工之妙。
聂远当时在阅读《古神简史》那本书的时候,就将所有古神的称谓、事迹,都过目了一遍。
祂们的称谓是什么,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更知道,自己这具身体,就是猩红之主的后裔。
因为在读到其他古神的称谓时,自己只是本能的感到亲切,但看到猩红之主、寂灭之神的名讳时,却难掩那身体每一个细胞,都为之引以自豪的悸动。
如果每个古神后裔,必定对应一尊古神的话,那么与自己呼应的,肯定就是那位猩红之主了。
从眼前这本书上提取出一点信息,再回头去看的话,甚至自己就可以称之为猩红之主,而不单纯是祂的后裔。
当力量达到某个阈值,猩红之主便会在自己体内醒来吗?
作为力量载体的自己,会成为祂的养料?
纵然书里说的,是新一代古神的记忆与力量,将会和所有先辈融合,自身成为至高无上的古老主宰。
但聂远以正常人的视角去看,自己这点记忆量,在拥有无限寿命的古神那里,只能算沧海一粟。
真正与之融合后,毕生的记忆、认知,都会成为猩红之主的附庸,换句话说,就是被其吞噬。
看似成为至高主宰,实则失去了自我。
一滴墨水坠入大海,顷刻间便会被融化,掀不起任何风浪的。
所以巴克他们口中,将会竭尽全力让古老主宰们醒来,实则就是等到自身足够强大时,献上已然成熟的躯壳,去被古老主宰们夺舍吗?
呵呵。
说实在的。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若是月光女神,我特娘也反了你呀!
自己谈恋爱谈的正你侬我侬呢,结果却被告知,为了神的荣光,请你献上自己的爱人,并对神表示感谢吧,这是你的荣幸。
扯淡吗这不。
当然实际内情是怎样的,和自己现在推测出来的信息,有多大的偏差,聂远是不知道的。
但立足于眼下,聂远这个古神后裔,无法避免的,对古神们产生了质疑。
这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身为新生代古神,却从本质上,偏离了自己应有的宿命。
这样的异数,不知无所不能的古老主宰们算到了吗。
一介外神,窃取了本应属于祂们的躯壳。
看着眼前的篇章,聂远又想到了另外一段传说。
有好几本古书,都煞有其事的记载,当猩红月亮出现时,血丝会爬上众生原本理智而清澈的眸子,世界将会由此陷入癫狂,却毫不自知。
把这段传说,和身前这本书上的故事串联起来,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月光女神哭红了双眼,那属于她的悲恸,会表现在夜空悬挂的两轮月亮上。
月亮正如她的双眼,她双眼澄澈,便月光澄澈,她双眼遍布血丝,便月光猩红。
然后她那无法抑制的悲恸,便会化为月光,播撒并侵蚀在任何世界的角落。
将原本理智的人们,也都“感染”的失去理智,被癫狂所蒙蔽?
毕竟书上也说了嘛,是月光女神哭红了眼,当时澄澈的月亮,才感同身受般的,变的猩红起来了。
“这么说……”
“月光教会信徒们演唱的圣歌,确实是在呼唤我喽?”
“我,一介外神,成为了古神的后裔。”
“一介古神后裔,竟然是水火不容的主神教会的圣徒?”
“还和月光女神,有过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恨情仇……”
“这……”
“这是要集齐龙珠,召唤神龙吗。”
“古神、主神、外神,三种至高的元素,都在我身上集为一体。”
“那是不是说,如果我这头混不下去了,投靠月光女神,也是可以的喽?”
“这么长的岁月过去了,月光教会的圣歌,都从来没有变更过,并且初次听闻,也确实差点让我去弃暗投明,成为主神教会的圣徒了。”
“她应该会保我吧?”
“或者是,她当初将上一任猩红之主后裔的残躯,投入了轮回深处,便以为轮回转生而来的,会是自己当初的爱人,而不是现在的古神后裔?”
“其中肯定还有很多复杂逻辑和机缘巧合,毕竟如果不是我占据了这具身体,身体的主人,还是会继续为古老主宰们的荣光而疯狂的。”
“说不定就是因为我的到来,才将月光女神的寄托,从轮回深处带了回来,与我一同进入了现在这具身体。”
“就像彗星在宇宙中穿梭,也会沾惹到很多宇宙尘埃,只是某一抹宇宙尘埃比较特别,它名为……女神的寄托?”
“恩,等有空的时候,再去月光教会踩踩点吧,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聂远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便蓦然的发现,自己这简直是王炸开局啊!
任何至高的元素,都被自己凑齐了,去往哪一方,好像都能有不错的展开。
但无奈的是,王炸开局是真的,现在自己仍旧是只弱鸡,也是真的。
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真正强大起来,反正当时古神的气息,并没有让自己身体,发生任何明显的变化。
心脏还是空空的。
力气仍旧这么大。
或许那两本《失落的炼金术》可以帮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