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诗几人连忙让出条道,目送降栀的离开。
等降栀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几人才反应过来,面面相觑,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喃喃自语道:“降栀刚刚那伤口是被尖妖兽给抓的吧,她一个没有神环的废物能搞赢尖妖兽吗?”
说完,女子发现其他几人侧目眼神不满的看着她。
她慌了下,张嘴刚想解释什么,就听见降诗语气柔和道:“母亲自然不会致姐姐于死地,肯定只是在训练她,这种情况又不是一两次了,青卿你说是吧。”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附和着,“对,她一个人废物怎么可能,肯定是家主出手了。”
青卿察觉到降诗目光正看着她,她抿着嘴唇没在开口。
降栀回房间背身关上门,嘴边就溢出一抹暗红色的血迹,她把手中的妖兽扔床上,抬手准备擦干净唇边血迹就见床边边上坐着个小孩。
那小孩一脸不虞的看着她。
降栀擦干净唇边血迹走过去说:“给你找了只宠物回来。”
她从进那门就注意到了这只妖兽,当时心里想的是,刚好可以给那小孩当宠物,不然他一个人那么无聊,也没有可以说话的人。
“你——去——那——了。”小孩仰着他那张白净的小脸,语气严肃到不行。
“不是说了给你找宠物去了吗?”降栀笑着掐了把他脸颊。
“别碰我。”小孩瓷白的脸上泛着几分酡红,他倔强地拍掉她的手。
降栀垂眸看了眼被拍红的手背。
别说,这小孩打人还挺痛。
她半躺在床上,被抓伤的手臂依旧很痛,即便她知道这伤口能自动恢复,但架不住噬骨的疼痛,她轻哼了声,用没受伤的手指提起床上那昏迷的妖兽,“你看它的毛是不是跟你尾巴一个色啊。”
很纯很纯的白色。
小孩眼睛很大,此时就这么看着她,面色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感。
降栀不知为何生了几分诡异的负罪感,她伸手摸了摸鼻尖,对上小孩那黑葡萄般的眼睛叹了口气,她从床上爬起来,半蹲在小孩面前将自己身高压到于他到同一高度,破罐子破摔,“好吧,其实我没打算去找你父母。”
看小孩这样子,降栀就知道,小孩的家长肯定以前对小孩还不错,不然也不会想着找家长。
小孩并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他只是在思考这里是那里,他是谁。
她冲小孩扬了扬自己的伤口,怕吓着他,伤口不过是一晃而过,她嘴唇有些苍白,“你也看见了,我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所以也没精力去找你的父母。”
降栀看着小孩的眼睛,她能清楚的看见里面倒映出她的样子,降栀轻笑了声,“所以你现在跟我,还是自己一个人走。”
她很尊重别人的想法,至少不会强迫,虽然小孩跟着她日子可能不会好到那去,但不会被人欺负去了,要是自己一个人去外面流浪就指不定了。
降栀就这么静静地等待小孩的回答,她也没进行什么软硬兼施的行动,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小孩垂着头,沉默了片刻,他抬起头缓缓出声,“跟你。”
他虽然小,但他也能看出来很多人因为这女人是只半妖而不喜她,小孩手指摸了摸他后面的尾巴,就凭他身后那条尾巴,估计会比这女人过的更惨。
至于他“父母”,那他就更不想了,能把他抛下悬崖估计他就算找到他们,他们也不会要他。
而且面前这个女人虽然喜欢对他动手动脚,但他并没有发现她身上的恶意。
“确定?”
“嗯。”
“行。”降栀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脑袋,当即就给他起了个名字,“那以后你就叫降暮,跟我姓。”
降栀还恋恋不忘的将床上那只妖兽递给降暮,“给你的礼物。”
降暮表情略带嫌弃,他僵着手接过那只妖兽,“好丑。”
降栀身体一僵,她视线再度垂了下去,目光投向降暮手中的那只妖兽,好像……确实有点儿丑,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降暮长的太好看的原因,衬的那妖兽越来越丑了。
降栀点头蹙眉,“好像是的,我躺会,等会儿起来带你出去买……”
话说到这戛然而止,降栀意识到她没钱,没钱就代表着她出门不可以买符纸,也不能买笔。
降暮抱着妖兽坐在床边就这么仰着头看着她,等了会他终于看见降栀向来无所谓的表情开始慢慢龟裂,他牵动了下唇角,勾勒出一点点笑意。
降暮本就长得好看,可就是板着个脸,跟个小老头一样,现在笑了起来,露出那颗小小的尖牙,到是多了几分活泼开朗,显得他可爱到不行。
降栀没养过孩子,她自己本身就是个孤儿,被师父捡到,教她画符篆,成为符篆师,她上面有几个师兄师姐,都是个不着调的。
她还小时,师父出去有事,她被扔给那几个不着调的师兄师姐,谁知道一饿就是整天整天的饿,就跟生怕饿不死她一样。
有了这次经历,以至于她什么都想学一手。
降栀那时就在想,师父以后要是再捡师弟师妹回来的话,她就来带,刚好她还挺喜欢小孩,手小小一个,脸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