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郝鑫算不上身经百战,但也算得上是刀尖上舔过血。但是遇到这种反人类的情况,郝鑫的心理防线就直呼告急。鼻腔里传来的血腥气,加上视觉上的刺激,将他逼在崩溃的绝望边缘。
但是人这种生物,不是在绝望中崩溃,就是在绝望中爆发。而郝鑫恰恰就是属于那种越是危机时刻,越是容易绝地反击。
这会儿世间的一切都仿佛与他失去了关系,在他的眼中只有那四个看的见的咒文镣铐,身旁的研究员,身上的血腥,在这时都被他下意识的屏蔽成虚无,完全不能对他造成一点儿干扰。
思绪也在这时变得极为灵敏,往常需要思索很久的记忆,在这一刻宛如跑马灯一般在眼前飞速的飘过。眼前的咒文镣铐上故意扭曲的咒文同时的展现在脑海里,数不清的各色铭文穿行在眼前。
脑海中似有一双包含智慧的冷漠双眼在注视着眼前的繁杂而躁动的知识海洋,时不时的这眼中闪烁过一丝明亮的慧光,每闪过一道光芒,便有一个扭曲的咒文舒展开来,与脑海里飞来的一个铭文相结合。
逐渐的,镣铐上的咒文都被破解开来。但是有句话说的好,这些字儿单独拿出来我都认识,不过他们放一起,我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郝鑫此刻是无比的赞同这句话儿,不过他也有要补充的,要说什么比放在一起看不懂更难受的是什么,那恐怕就是一句只给了一半的话儿。
此刻在他的眼前就是这么一小段残缺不全的铭文咒语,那智慧的双眼此刻也丧失了与生俱来的冷漠目光,转而变成了一种呆滞的眼神,极像是本来复习了好久语文的学生坐在考场上,却突然被考官告知今日考化学,而且都是他不熟悉的题目。
可想而知那种懵逼的感觉是多么的强烈。
不过对于郝鑫脑海里的那一切反应,周桐生自然是无法知晓的,不过他这会儿也没在闲站着,不知道何时他已经脱去满是污血的白大衣,重新换上了一个整洁如新的白色大衣。
手中拿着书写板,一边看着郝鑫的反应,一边在纸上勾勾画画。嘴上还在嘀咕着什么蛟龙血,什么超适应性,等等一些让人有些难懂的话儿。
在周桐生眼中,郝鑫此刻的表情呆滞,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手脚,一副痴呆的样子。不过他可不认为眼前的这小家伙会是被刺激到变成傻子,毕竟是一个能突破界限,直接在体内驱动狂暴元素力量的家伙。
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方法,元素这种东西不像灵气,温顺喜人,只要招招手,就会屁颠屁颠的跑到你的怀里。反倒是桀骜不驯,像一头刚烈的野马,你要是尝试将其驯服,反倒是会被马蹄子踹一脸血。
不过再烈,它也只是一头马儿,终归是有王者能够将其驯服,收入账下。而这个王者便是每个人都具有的意志力和强大到发生质变的灵魂,说起来西方那群揣棍子的家伙死亡率久高不下绝对是因为元素之力太狂暴了,而他们的作死之心一直都是突破天际的存在,偶尔做个死试试炼化元素力量,突破一下自我,当然结果就真的死了。
周桐生的思绪有些乱飘,一下子从炎黄大地飘到了欧罗巴,想到法师必会的一千零一种作死方法,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笑声刚起,他像是想起什么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将脸上的笑纹强行压成平地,继续一本正经的看着郝鑫的样子,继续开始记录着什么。
不过正经的脸色却没有保持多久就又变得崩坏了起来。不过这次倒是没有什么笑意,反倒是有些惊讶,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五个镣铐被一股同源却完全相反的特殊力量所触动着。而那力量正是他所熟悉的咒文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