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郝鑫的双眼蓦然张开,呼喊着自己的兄弟,但是喉咙里就像是被烙铁烙过一般,火烧火燎的疼痛,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入目不是他印象中的树冠,而是极为古朴的木横梁,青砖瓦房。
“我这是在哪?”意识回笼,郝鑫压住心中那悲伤的感觉,才发觉到身上清清凉凉的却又十分的紧绷。郝鑫抬起唯一能动的左臂,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他的动作极为小心,害怕着自己手指下是一片粗粝的伤痕,又或者是一片干枯的焦炭。
指尖轻轻地点在他自己的身上,却像是碰到了火烧一般,一下子缩了回去。“这触感......”郝鑫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手掌一下子按在身上。掌心中是细腻的布料触感,并非他预想中的那种狰狞。
他的左手上下拂过,从头至腿,没有放过一寸可以摸到的地方,可是每一处都覆盖着这应当是棉布之类的布料,而且是一条一条的,规律的从头顶一直缠绕下去,直到脚尖。
“被林豹他们救了吗?怎么给我裹成木乃伊了。”郝鑫心中涌起一丝丝温暖,冲些淡了兄弟丧命的悲戚。
远处传来木门的开合声音,吱吖一声,在这屋里特别的明显。人还未走来,点点血腥气就已经传到了郝鑫的鼻孔里。那人像是发现什么惊喜的事情一般,一下子在郝鑫的眼前探头出来,一张脑袋遮住了郝鑫的视野。
林豹脸上带着点点血污,欣喜的笑道:“你终于是醒了,丁观主果然说的不错。”郝鑫盯着林豹脸上的血污看了一下,转眼对上他带着欣喜的眼眸,明亮的瞳孔里倒映着一个捆满白布的木乃伊样子的头。
郝鑫动了动脸上的肌肉,却没办法笑出来,只能张开口,稍微吐出一个字。“程.....”程岺怎么样了。他的眼底黑沉沉的,像是蕴着狂风暴雨。
林豹听着郝鑫沙哑的连个字都说不清楚的声音,心中一怔,转头从旁边端了一杯水过来。他将郝鑫小心的扶起,半靠在床头,背后还极为细心的垫了个枕头。他将水送到郝鑫的唇边,看着郝鑫被纱布覆盖的只留下一道缝的嘴。
林豹纠结的挠了挠头,却是将这一杯水放下,转身往门外走去。“郝鑫你先等一下,我去取个东西。”
郝鑫已经没有力气说出话来了,他止能重重的发出一个鼻音:“嗯!”
吱吖的开合声音再次响起,郝鑫却没有去关注这声音的欲望了,在他眼前是两条裹满白布的腿儿,白布缠绕下,很明显的看到他的两只腿儿比以前小了不只一圈,白布下不知道是什么药膏,一直都是清清凉凉的,没有一点火烧之后的灼痛感。
视线再往前看,正对着这张床的是一个黄梨花木的梳妆台,上面干干净净的只有一面铜镜。铜镜极为的明亮,将所印之物展露的分毫不差。铜镜里是一张同是黄梨花木的木床,上面垫着青色的床单,以及一床青色的被子,不过被子在床的一端叠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的凌乱。
床上是一个缠满了白布的人,却唯独一只左手没有缠上白布,裸露着手臂,上面是匀称有力的肌肉,极富男儿的健美之感。
镜子里的人看着郝鑫,郝鑫同样是看着镜子里的人。镜中的人像是一具包着布的骷髅一般,清晰地勾勒出身上的骨骼样子,全然不复郝鑫记忆中的那健美的身姿。
“被烧的这么惨了吗....”郝鑫眼珠微微转动,想到被自己屠灭的白猿,心中不免泛起复仇的快意。
林豹回来的极快,他手别在后腰,对着郝鑫笑道:“郝鑫,你猜我拿了什么?”
郝鑫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斜着眼镜费力的看了半天却也没有看到那是什么,甚至于他连林豹的身体都不能看全,哪里能知道他到底拿的什么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