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们得便,反正我是管不了你们。”
.....
—— ——
未到中午,贺玲玲抱着两本课本回来,一楼只有贺母在厨房忙活。
“妈,我三哥呢?不是说回来了吗?”
“楼上呢,伺候他媳妇去了。”
“我三嫂回来了?”贺玲玲随手把书放在桌子上,拿了个苹果啃着,“她不是等着我三哥接她的吗?”
“应该是她爸接到信了。宋将军,跟你爸一个脾气,”在小辈儿面前,说长辈不太好,贺母改口赶她,“洗洗手,今儿中午你爸你大哥他们都回来吃饭。”
“好嘞。”
—— ——
二楼,东屋。
“这个婴儿车要放在床旁边的。”宋悦光着脚踩在小沙发上,指挥着贺朝国,“不能放在窗户边,大太阳晒着清清怎么办?”
“这是冬天。”
“那冻着清清怎么办?”
“....刚刚谁说把婴儿床放在窗边的?”
宋悦理不直气也壮,“我改主意了。”
“……”
贺朝国勾了勾嘴角,抬步走过去。
“你干嘛!别过来!”
如果说贺朝国是一只狼,宋悦就是一只在狼口里活了多年的小兔子。
狼毛一竖,她就机敏的动了。
宋悦从软垫踩到沙发边沿,试图从另一边跳下去。
“跑什么。”贺朝国大步一跨,长臂一伸,就把人拉着抱在怀里。
满身的奶香。
贺朝国蓦地笑了,隔着胸腔传来的震动,刺耳。
“你笑什么。”宋悦跟猫似的,伸爪子就在他肩上拍了一道。
“我都当老子了,还能不高兴?”
贺朝国伸手握着她洁白晶莹的小脚,小巧精致,粉嫩嫩的脚指头,光滑饱满,握起来还没他手掌大。
掌心粗糙,痒痒的。
她伸脚蹬他,“干嘛?”
“冷不冷?”贺朝国弹她脑门,“一回家就脱袜子的毛病,怎么还没改?”
“疼。”
贺朝国一点都没留情,她捂着脑门,眼泪汪汪的。
“疼就对了。”
贺朝国伸脚踢拉不远处的袋子,随手扯了双袜子,“腿蜷一下。”
宋悦眼角还冒着红,不情不愿的蜷起来腿。
大狼一发威,小兔子怂巴巴。
贺朝国余光瞥向微红,指腹按在她眼角,轻揉了下,“也不知道你是什么做的,稍微一委屈,眼眶就冒红。”
“怎么跟清清一个样。”
“谁跟清清一样?”宋悦不服气,伸着脚踹他,“我怎么跟清清一样了?”
“老实点。”贺朝国胳膊稍微一用力,人就被禁锢在怀里,动弹不能。
就好气。
穿好两只袜子,贺朝国卸了力气,把人颠了颠,“不上床不准脱wa......”
话没说完,就被宋悦扯开领子,扑在在肩膀上,狠狠咬了口。
用尽了力气,淡淡血腥味散在两个人的呼吸间。
贺朝国眉头皱起,一言不合就咬人是什么毛病。
“松嘴。”
他拍了拍她屁股,还没苛责什么,已感受到一颗一颗的泪珠滚烫在伤口处。
——哭了。
“贺朝国,你混蛋。”
怀里的姑娘脱掉外面穿的粉色小袄,单薄的穿着条白色羊毛裙,乌黑柔顺的秀发软踏踏的披散在肩侧,一抹不听话的垂到脸颊处,白嫩如剥皮鸡蛋似的脸蛋渲染了一抹粉桃般红——哭的。
要不是肩膀上伤口隐隐传来疼痛,贺朝国都觉得是自己咬了她一口。
哭的一抽一抽的,跟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哭什么?”
宋悦想到上辈子这狗男人一直不回来,自己每天跟躺在病床上的清清巴巴望着门口。
一天又一天,清晨至日暮。
恨得牙痒痒。
“受委屈了?”他伸手给她抹着眼泪,“咱爸又吵你了?是不是不想回来了?”
宋悦压抑了几天的复杂情绪,一股脑的爆发出来,完全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对着贺朝国又咬又打,小脚还一蹬一蹬的踢着。
贺朝国避不开,挨了好几下。
“招你了?”
宋悦嚎啕大哭,眼泪啪啪的掉着,也不说话。
“……”
彳亍口巴。
贺朝国兀自猜测着,“行了,别哭了。是不是想回家了?明儿我送你回去。等快过年的时候,咱再回来行不?多大点儿事儿。”
这事也不是没有过。
—— ——
宋悦刚随军那会儿,也是天天泪汪汪的。
每天张口必问,“贺朝国,我是不是在做梦啊?这怎么这么荒凉啊?”
“……”
贺朝国叹口气,自己选的媳妇,只能耐着。
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她。
————
“囡囡,不哭了,我去收拾下东西。”
收拾收拾东西,带人回春江,省的一会儿再把屋子给他哭淹了。
他刚准备把人放沙发上,怀里人还没挨到沙发边,就被怀里人死搂着脖子,不愿意下去。
宋悦抽抽噎噎,“不回去。”
“那您这是哭嘛呢?”
“贺朝国,嗝,你混蛋。”
“........”
“嗝,呜,嗝~混蛋~嗝”
都哭打嗝了。
还是连续的。
贺朝国是一点儿火气都没了,低笑出声。
“不准笑。”
他反而笑的更大声,揶揄,“还哭吗?”
“........”
“哭!”她恶狠狠的瞪他,抽了抽鼻子,发现真哭不出来了。
刚一打岔,什么情绪都没了。
贺朝国却来劲儿了。
他把宋悦放在沙发上,随意坐在地上,大敞着腿,食指第二关节抵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哭。”
“........”
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