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在冯兴昌的护送下,秦汐月平安地回到了镇子上,又去了之前的客栈,租下了一间房,安然地住了下来。
既然打定了主意不回村子里,秦汐月便去了一趟集市,与几个相熟的人家打了声招呼。
村子里有不少人家天不亮便到了镇子上开始摆摊,秦汐月便是与这几家说了一声,清早来他们这里直接买材料。
打点好之后,秦汐月从第三日开始,便又恢复了自己售卖碗仔翅的日常。
早在秦汐月最初来到镇子上售卖碗仔翅的时候,便有商贩注意到了她,其中又以镇子上最大的羲和酒楼关注最密切。
谷山镇并不是多大的镇子,羲和酒楼在此已经算是此处餐饮业的顶端,因此小贩们虽然对秦汐月售卖的小吃感兴趣,但还没有人打算和羲和酒楼抢人。
所以在发现羲和酒楼的人也在暗中观察秦汐月时,那些小商贩们便当做不知情,打消了与秦汐月接触的想法。
羲和酒楼的人在察觉到秦汐月这小吃售卖得十分火热时,便存了心思打听,想要商讨压低价将方子弄到手。只是还不等他们出手,便见到秦汐月进入了户籍处。
因为这一举动,羲和酒楼的人便没有贸然与秦汐月接触,再往后,这卖碗仔翅的妇人便消失了,待她再次出现时却是直接被送进了县衙。
这下羲和酒楼的人便彻底惊了,虽然羲和楼是正经商业酒楼,并不忌讳官府,但若对方在官府惹了事,或是受其他关注,那么压低价的做法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做了。因此在多方打听之下得到了秦汐月进入县衙的目的之后,他们便准备换一种温和的方式得到这碗仔翅的方子。
虽说也不是不能自己制作,但到底麻烦,羲和酒楼的人曾经试过几次,比例却总是不对,做出来的成品总缺少了那么点味,再加上确认了秦汐月在官府处走了明路后,他们便不想用这种得罪人的方式来摸索出碗仔翅的配方。
因此,还没等秦汐月重新恢复她的买卖多久,在一次收摊时,一名刚喝完了碗仔翅的客人便将她拦了下来。
“夫人有礼。”
来人打扮得齐整,拱手作揖,笑容殷切,看着也不像是来找茬的,秦汐月便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声:“可是还想再要一碗?今日的材料已经告罄,客人若是爱喝,明日可早些来,我替你留一些。”
“夫人的汤确实是独一无二,也很新鲜,在下不仅想明日吃,还想之后亲手制作。”那名中年人笑吟吟地说道。
这下秦汐月便猜到了他的来意,沉吟片刻后询问:“请问你是……”
“在下是羲和酒楼的管事。”那中年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哦。”秦汐月心下了然,她其实之前就有注意到这家酒楼,也思考过一些问题。
就拿现代来说,市场上一旦出现了一种赚钱的小吃,不出两三天,绝对满大街都是卖同款抢生意的。在现代,产权战打得火热都会出现这种情况,更何况在古代还没什么专利的说法。
秦汐月自问这碗仔翅的方子不算多绝密,她也没用什么独家秘方,有心之人若真想钻研配方,应当是很容易就能调配出来的。秦汐月之所以不慌不忙,不单单是因为她相信没几个人愿意触她举人夫人的霉头,更是因为,她展露在外的碗仔翅仅仅是低配版。
若真的有人抄袭了碗仔翅的配方,她大可以拿出更加美味的方子,何惧那些人抢她市场?
只是她没料到,这碗仔翅居然就真的一直都未出现仿品,让她的买卖做得顺风顺水,直到今天,才总算是出现了与她接触的人。
不过,秦汐月也有心将碗仔翅的方子卖出去,她毕竟是要立户的,单靠卖碗仔翅,虽然卖得多,但她是薄利多销,要攒够买房子的钱还是需要一定时间,可张锦程却未必会给她这么多的时间。
因此,秦汐月想的是,等到碗仔翅卖到一定时日后,便找一家大酒楼将名气打响的碗仔翅方子卖出去,得一笔垄断钱当做自己的立足资本。
所以,她对县里的羲和酒楼颇有关注,也是打得这个主意,但却没想到是镇子上的羲和酒楼率先找上了她。
“咱们镇上的羲和酒楼,是否为庆平县羲和酒楼的分店?”秦汐月有些好奇地问道。
“正是。”那管事听到秦汐月提起县里的羲和酒楼,便乐呵呵的笑着说,“咱们酒楼开遍大江南北,便是京城都有。”
听到这话,秦汐月眉梢一挑,看来这家店还是……全国连锁?是个大企业啊。
“原是如此,我前些日子去了县里,也有几分将碗仔翅的方子卖予贵店的想法。”秦汐月笑着回应道,“贵店销路广,这小吃在贵店手里必能卖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