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姝哼了哼声,一脸傲气的说:“他也敢开我的厢房?”
只听见对面声音嘈杂,人声不断,原是对面厢房的客人被一一开了厢房搜人,闹得不可开交。
这酒楼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名楼,来这里吃饭还开得起厢房的人在京城里都是有名望的人物。不过这种人物也分小人物和大人物。
毕竟京城不缺有钱人,也不缺达官显贵。
这包厢里都有谁呢,不知道。要是真的开出了连一个定安侯都没法摆平的人,那就是上赶着给自己找对头,让旁人看了大笑话。
那定安侯的嫡长子显然是个没什么脑子在的草包,就这样浅显的道理摆在面前,他还敢这样大张旗鼓的。
对付一个没权的聪明人容易,对付一个有权的草包,也容易。
严少司不急不缓的喝了口汤,那青菜豆腐汤里头放了虾米,喝起来鲜得很,难怪小丫头喝了两碗。
沈芸姝本来也不着急,想着这酒楼的掌柜会处理好的。旁人不知道,她这个管着十几家店铺的大掌柜的会不知道这酒楼的幕后老板其实是端王吗。就定安侯这砸招牌的劲,等下就有官府的人将他带去牢里关上那么十天八天的长长记性。
然而,外面不知道怎么回事,酒楼的掌柜半点动静也没有,只听到隔壁厢房一间间被破开的声音还有人声争执,但是没有一个说要报官的。沈芸姝拧着帕子,心里疑惑,怎么这年头看戏比面子重要了?
沈芸姝伸着脖子望着厢房的门,耳朵一动一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到隔壁的大姐们忽然和人吵了起来,但是也没吵上几句就消停了。
沈芸姝这才慌了。
她出来的事情她娘是知道,可是她娘以为她要去买朱砂。要是今日她和男子在一处吃饭的消息传出去,她不知道要被她娘数落成什么样子。哪怕对方是严少司,估计她娘也会让她收拾行李打包住进镇南王府去。
她娘才不在乎什么事实呢,她只会觉得女子名节最为重要,失了名节也就没了全部。
当然,她的名节和她娘的面子有关。
“严哥哥,你是会轻功的吧?要不,你从窗户翻出去?”
严少司难以置信的看着沈芸姝,他面色痛心道:“你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我给抛弃了?”
“不然呢?”沈芸姝说着就站起身来将严少司往窗边推,“好哥哥,你受我一句‘哥哥’,当然要保妹妹平安了,妹妹的名节可是大事,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严少司一边被她推着往窗边走一边听她鬼话连篇。
“你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正逢外面搜房的人已经到了他们的厢房面前,对着他们喊道:“里面的人快把门打开!我们家小侯爷要查房抓人!”
“你快点快点嘛!”沈芸姝急得不行,伸手在他胸前一顿推搡。
外面的人静等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人动,他们也不是个耐心的主,还有其他的厢房等着他们排查呢,于是一脚踹开房门。
严少司长手一捞,扯过墙上的帷帽戴在沈芸姝的脑袋上,动作不过须臾之间,快得沈芸姝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的视线就被帷帽的白纱挡住。
于是一脚踹开房门的人和外面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只看见厢房里有一男一女立在窗前,女子虽然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但是她和男子贴得那么近,像是恨不得藏在男子怀里似的,且男子胸前的衣衫还是凌乱的!
这妥妥的奸夫□□被抓奸的场景啊!
踹门的人眼睛都直了!
“小侯爷!我们抓到了!奸|夫|淫|妇!”
???
沈芸姝倏地将严少司推开,什么奸|夫|淫|妇?他们都没认人呢,怎么就把这罪名挂在他两身上!
严少司摸了摸鼻子,心想沈芸姝肯定要气死了,不是现在就是马上。
果然,他刚这么想,沈芸姝就一脚踩在他的脚面上。
“怎么办啊!刚刚让你走不走,现在想走走不掉,还连累我!”
严少司隔着那层白纱都能想象得到她气得通红的小脸,五官都烧红的样子。
“哎哎哎!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怎么还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打情骂俏呢!要不要点脸了!”
......
沈芸姝默默地收回自己的脚,将鞋面藏在裙子里。
这简直是她十五年人生中的巨大转折,她从没有经历过这么令人揪心无语的场面。尤其是被人指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