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左右,初杏和纪桉拉着行李箱离开宿舍,俩人在校门口上了出租车。
在去机场的路上,纪桉突然收到了喻浅发给他的Q.Q消息。
喻浅:【到哪儿啦?】
纪桉有点意外喻浅会突然这样问他,他刚要回她,喻浅又很快发来:【啊……不好意思啊弟弟,我发错了。】
纪桉删掉输入框里的字,重新打:【没事。】
他回完喻浅,对初杏随口笑说:“你舍友居然把消息错发给我了。”
初杏很惊讶,同时又很茫然,问:“欸?我舍友?哪个啊?”
纪桉说:“跟我去医务室看你的那个。”
他并不清楚对方全名叫什么。
“哦……”初杏恍然大悟:“浅浅啊。”
然后她就不解道:“你们怎么会加好友啊?”
已经打开游戏的纪桉心不在焉道:“有次晚上在三餐吃饭碰巧遇见她,看她正在搜游戏攻略,就多聊了几句,她说她才玩,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想加我好友方便问我。”
初杏了然地点了点头,旋即就嘱咐纪桉:“那你好好带浅浅啊,对她耐心点。”
纪桉开始敷衍地“嗯嗯嗯”,应道:“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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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洲是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
他坐地铁回家后把包放下,随即拿了车钥匙开车出门。
今年二月份就满十八周岁的他在高考过后就考了驾照。
昨天父亲给他打了通电话,让他今天去机场接向暖回家。
向暖是他的妹妹,跟他异父异母,且同龄。
今年也上大一。
去年夏末,父亲靳朝闻在跟母亲离婚多年后选择再婚。
再婚的对象是一个带着女儿的女人,叫向琳。
靳言洲本就和父亲关系不好,这下更是剑拔弩张。
在这对母女刚进靳家那段时间,他甚至还背着父亲明里暗里刁难过她们。
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已经在心里渐渐地接受了她们的存在。
而,转学到他在的高中和他一起读高三的向暖也慢慢成了他死党圈的一员。
今年高考结束,他被沈大保送录取,向暖去帝都念了清大。
今天向暖回家,正赶上靳朝闻和向琳出差,接人的任务便落到了他头上。
靳朝闻在电话里让靳言洲去接向暖时,他皱着眉语气不耐地说:“她自己不能坐车回家吗,非要人接。”
靳朝闻没好气道:“我让你去接你就去接,哪这么多话!”
跟父亲呛惯了的靳言洲嘴硬地丢下一句:“我就不去接,她爱回不回。”
然后就掐断了电话。
虽然嘴上说不去接,但身体很诚实地一回家就开车赶去了机场。
在机场等了多半个小时,靳言洲才看到向暖拉着行李箱出现。
向暖在看到他时笑了笑,随即就拖着行李箱加快脚步朝他走来。
她刚走近,靳言洲就拢着眉不耐烦道:“慢死了,你是蜗牛吗?”
向暖根本不介意他的语气,她跟在他身后笑着解释:“人太多了,拿行李又费了点时间。”
刚说完,向暖就被人挤着撞了下。
靳言洲听到她的闷哼,停下脚步,从向暖手里拉过行李箱,话语别别扭扭:“浪费时间,快走。”
向暖知道他的脾性,也不跟他呛,只笑着道谢:“谢谢哥。”
靳言洲神经一紧,感觉头皮都要炸了。
他没好气地警告:“谁是你哥,别叫我哥。”
两个人上车后,靳言洲发动车子离开机场。
在回家的路上,靳言洲和向暖谁也没有说话暖场。
他俩都不是话多的人,没有放车载音乐的车厢里一度陷入安静。
好一会儿,在等红绿灯时,靳言洲随手打开了电台。
正在播放歌曲的电台里传来很有磁性的粤语:“我知日后路上或没有更美的邂逅……”[标注1]
靳言洲愣了愣,而后飞快地看了眼向暖。
她已经因为这首歌不由自主发起呆来。
他本想切换电台,向暖却突然出声阻止:“听完这首歌,再换。”
她的声音很轻,也没外露多少情绪。
靳言洲没说话,收回了手。
刚巧绿灯亮,他发动车子,继续往家里开。
须臾,这首歌放完,靳言洲破天荒地主动跟向暖搭话,问她:“你跟骆夏有联系吗?”
骆夏是靳言洲最好的哥们,也是今年沈城的理科高考状元。
本来骆夏和向暖一样是要去清大念大学的,但因为一些原因,骆夏选择了出国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