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静悄悄的，和门口一样，并排种了一颗颗的苹果树，绿意葱葱，枝条上长满桃形叶子，下面坠着一个个绿色的小苹果，像极了晶莹翠绿的宝石。

温瑞站在门前，小手扶着一颗苹果树，垫起小脚想要触碰那片低垂的绿叶。

突然，那户人家的黑色花雕木门被打开。

清澈不谙世事的眼睛对上一束严肃不近人情的视线。

温瑞慌乱的倒退一步，背着小手抿着红润的唇。

两人，一大一小，一老一少，都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赵翠娥脸颊消瘦，颧骨很高，有几道深深的皱纹印在上面，眼睛犀利淡漠，显得她为人严苛又冷漠，尤其此时抿着嘴拿视线看人时，瞧着极为不好相处。

她盯着温瑞白嫩嫩略带奶膘的小脸，眉头皱的更深了，站在门口：“是你的气球？”

小温瑞挺着这几天养肥一点的小肚腩向前挪了一小步，点点脑袋。

“我去给你拿。”赵翠娥表情淡漠，语气平波无澜。

她转身迈着不快却铿锵有力的步子，转身走进自己的院子。

小豆丁望着她微微佝偻偏瘦的背影，迈着小脚跟了上去。

赵翠娥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看了一眼，难得平时犀利严苛的表情微微错愕。

这附近没有一个小孩子不怕她的，更别说敢进她的院子。

小温瑞走进小院，好奇地四处打量一番。

院子里很干净，种着他不知名的果树，上面挂着绿灯灯黄彤彤的果子。

墙角还竖立着一排木制架子，上面簸箕上晒着各式各样的菜蔬和鱼干。

赵翠娥领着他走进那颗挂着气球的苹果树。

她打量一下高度，又瞄了一眼还没到她大腿根高的小豆丁，紧锁眉头。

小温瑞摊开胳膊，眼神望着她。

意思很明显，抱着他就能够的着。

赵翠娥没搭理他，垂下眼睛，转身去了旁边竹楼，没多时，便拿着一根木棍出来，上面挂着细细的铁丝金钩。

这是往年摘果子的工具，她把上面高挂的布袋解开，唯留下那根铁钩。

赵翠娥动作很熟练的举起木棍，用铁钩缠住气球的绳子，向下一扯。

气球成功的被铁钩从树枝上扯了出来，然而……那绳子很柔滑，极顺溜的逃开铁丝的缠绕束缚。

小人鱼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红色锦鲤气球没有了束缚，缓缓上升，一溜眼，便升在高空到俩人拿起木棍也够不到的地方。

一老一少，两人又对视了眼，赵翠娥额头上的褶皱更深了。

等温瑞从隔壁院子里回来的时候，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布袋，鼓鼓铛铛的，手里还抓着一个晒好的小鱼干，硬邦邦的，带着鲜甜味，十分磨牙。

小温瑞特别喜欢，漏出他尖尖的小白牙，举起小手咬了一口，开始磨牙。

“崽崽，这是哪里来的。”温晴醒来，就看见了那个小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是晒好各式各样的果干和小鱼干。

“唔……太婆。”小温瑞磨着牙，含糊不清道。

“崽崽，以后不要拿陌生人的东西，知道吗，如果想要，我们可以拿东西换，额……不对，我们可以拿钱买，知道吗？”温晴捏捏他的小脸。

温瑞闪烁着眼睛，唔……他小手抚在脸颊上，那个太婆也摸了他的脸颊，拇指的茧摩挲在他的肌肤上，有些疼痛，但是他没有动，因为那个太婆眼睛闪烁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但是他感受到了一丝怀念的悲伤。

人鱼对情绪的感知更为细腻和敏感，所以他才毫不设防的进了那个太婆的院子。

……

因为小温瑞开始进入学堂，温晴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小地摊上。

她想过要不回内海域一趟，把巢穴里的珍藏拿出一件卖掉，想来想，还是打住，万一遭到觊觎解释不清来历，尤其季老师说现在情况紧迫危险，坏人虎视眈眈，还是不要冒头了。

这两天或许是周末的问题，石淙岛上的游客络绎不绝，加上温晴的颜值和前段时间在网络上小火的原因，她的小摊的货物不一会便售罄，一天小赚三四千，收货还是不错的。

她看了下日头，太阳倾斜在天边，刚刚度过最热的时候。

温晴收好小地摊，买了冰镇的饮料，放在小电车上，骑着去找赵则城。

骑电动车是她新学会的技能，骑起来超6的，自从学会了便带着小温瑞在岛上四处乱窜。

尤其人少时，微微海风吹过，在宽阔整洁的柏油路上，骑上自己蓝白色的电动车，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椰子树，海风吹过发出飒飒声，整个鱼就像游躺在深海里，特别惬意。

温晴摆放小摊子的地方离赵则城不远，很快，便骑着她的小电动车来到了赵则城的施工地点。

赵则城正裸.着上身奋力挥洒着汗水，一颗颗水珠顺着蜜色的胸膛滚落下来，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雄性阳刚野性的味道。

还没等她欣赏完，一个身穿裸色丝绸衣裙的女人跑进施工地，笑眼盈盈的和赵则城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