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号全速朝着大号板屋船冲去,虽然朝鲜人的板屋船是桨帆船,而岳飞号是纯风帆动力的,但是板屋船那粗短的船体,就决定了速度不会快的,而且板屋船的风帆非常小。
人可以全力划桨,但是又短又宽的船体,使得船速提高了之后,水的阻力就非常大,即使船上的朝鲜水兵全力划桨,最大航速也只有七节。
岳飞号很快就追上了大号板屋船,两船并驾齐驱,双方距离只有五百步左右。
“开炮!”朴兴同焦急地大喊大叫着。
板屋船左舷的八门九磅红夷大炮开火了,船型喷出一团团火球,弥漫的白烟从板屋船上腾起,呼啸的炮弹朝着岳飞号狠狠砸了过来。
八枚九磅炮弹有五枚落空,落入海中,激起一道道冲天水柱。有三枚炮弹击中了岳飞号,但是九磅炮炮弹打在岳飞号坚固的复合船板上,只留下几个凹坑,随后炮弹被反弹到海中,飞溅起一阵巨大的水花。毫发无损的岳飞号微微转向,以切入的方式,迅速朝着板屋船贴近上去。
双方距离四百步、三百步、二百步逐渐接近,当双方距离只剩下一百五十步的时候,郑森一声令下:“开炮!”
右舷的十六门六十四磅短管炮依次点燃,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十六枚葡萄弹从六十四磅短管炮的炮口喷出,出膛的葡萄弹顿时散开,化为一阵暴雨,朝着板屋船的上层甲板泼洒而去。
十六枚葡萄弹飞出炮口,几千枚铁珠和石块像下暴雨一样,朝着板屋船上层甲板喷射而去,从岳飞号的舵楼上看过去,只见敌船上层甲板上腾起了一阵血雨腥风,只听到惨叫声连连,中弹的朝鲜人和满洲人身上喷起了一阵阵血雾,捂住伤口惨叫着倒下。
一名身穿红色棉甲的戈什哈倒在血泊中,他的脑袋已经荡然无存了,那是一枚鸡蛋般大小的鹅卵石的杰作,鹅卵石击中了戈什哈的脑袋,把他头上的避雷针头盔都给打飞了,整个脑袋粉碎,脑浆和污血流满了甲板。
板屋船的指挥塔上,也被暴雨般的葡萄弹击中,指挥塔的护栏上千疮百孔的,指挥塔内的甲板上横七竖八躺着好几具尸体。
趴在地上的朴兴同从甲板上站起来,战战兢兢地环视了一圈,只见除了他自己,指挥塔上没有一个人站起来了,全部倒在血泊中。
“王爷!王爷!”朴兴同焦急地喊叫起来。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朴兴同低下头来一看,只见自己脚步躺着一名红色棉甲外面套着红铜铁叶甲的男子,头上的金色头盔早已不知去向,那人趴在地上,光秃秃的脑袋上,只有后脑勺一小撮头发上挂着一根老鼠尾巴小辫子。
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子下面还有一大滩血迹,鲜血还在不断渗出,染红了身下的一大片甲板。
朴兴同见势不妙,连忙把那人翻过身来,只见那人就是王爷硕塞,他的胸口和腹部,各有一个碗口般大小的侗,冒着血泡的鲜血正从血洞中渗出,腹部的血洞内还能看到内脏和流出的肠子。这时候的硕塞,早已没有了呼吸和心跳,只有身子在一阵阵抽动。
此时的硕塞已经毙命,终年十九岁。这位大清年轻有为的王爷,在原本的时空里,他年仅十五岁的时候就追杀李自成,十六岁的时候攻破南京,俘虏朱由崧,二十岁的时候平定姜瓖之乱。可是在这个时空里,年仅十九岁的他就这样被葡萄弹打死了。
“王爷,王爷,您醒醒啊!”朴兴同哭喊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