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夫人在病床上醒来,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白色的被子上。
“早上好,大门老师。”禅院夫人镇定的做起来,她一点也不意外会在这里看见大门,这些年大门对直哉的照顾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大门是真的把直哉当成了弟子。
“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直哉来开刀,先不说直哉还没有到获得医师资格证的年纪,一旦手术过程出了失误,可是会毁了直哉一辈子。”
“那有什么不好。不管成不成功,对我都有好处。”禅院夫人平静的看着大门,她的笑容维持着最完美的弧度
“如果成功,那就是天才医生救治母亲的佳话,更何况这个年纪就会反转术式的孩子,即使是五条家的神子也做不到吧?”禅院夫人眼里透露着疯狂,如果他的孩子能成为禅院家的家主,还有什么人感嘲笑他们母子呢?
“如果不成功…”想到这里,禅院夫人突然平静了下来,她想起孩提时代那狭小的房间,嫁人后婆家的刁难,她的一生,太艰难了。“那就算是放我自由了。”
“…你疯了。”
“如果我死在了医院,蛭间院长为了医院不被青见家报复,会反咬一口禅院家,青见家就算是追责,也只会去找禅院家,那么愚蠢的,可怜的禅院老夫人就会是最好的替罪羊,而我那丧母又遭受打击的孩子,也可以顺理成章的脱离禅院家。”
禅院夫人自顾自的说着,她说的轻松,仿佛不是在谈论自己的事情一样。
“这些年,不管是禅院家还是青见家,越是在大家族之间周旋,我就越明白,什么咒力,都是狗屁,只有握在手里的钱才是真的。”禅院夫人把玩着自己的发梢,黑色的发尾缠绕着她纤细的手指,苍白的手指和黑色的乌发形成鲜明的对比,映衬的她更加病态。
“大门医生,如果失败,你会代替我见证直哉的成长,对吗?”禅院夫人绽放出无比美好的笑容排,在阳光下,她就像是精致的玻璃制品,一碰就碎。
“我拒绝。”大门拿出手术通知书,她可能没有禅院夫人那样惊艳的美,但她的自信与高傲是禅院夫人无法直视的美。
“与其指望其他人,还不如你自己去见证直哉的未来。”
禅院夫人看着大门,她咬死了下唇,她有种预感,大门未知子,这个女人会毁掉她精心布置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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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在医院的走廊上走来走去,临时换了医生,病情似乎另有隐情,父母越发沉默的背影,家里发生的一切都重重的压在他的心里。
“可恶!”要是有能治愈一切疾病的妖怪就好了
“虽然没有这样的‘妖怪’,但是有这样的术式。”少年清脆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吓得夏油杰浑身汗毛直立。
“嗨,夏油小先生。”金发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他伸手捏碎了夏油杰肩膀上攀附的,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小咒灵。
“就算在怎么自认强大,也不能忽视这些被咒力吸引而来的小蚂蚁哦”直哉微笑着从夏油杰身后探出头。
“抱歉,吓到你了,刚才喊你你没有回应我,是在想什么?”
“我妈妈还是想拒绝手术。”夏油杰捏着拳头,他不明白之前明明说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反悔?
“你觉得呢?夏油杰?你想妈妈活下去吗?”直哉问到,按照咒术师们的保密守则,他是不应该跟夏油杰父母说这些的,尤其是夏油杰还没有正式加入咒术师的行列。
“这种问题还用问吗?”夏油杰无奈的说“那可是我妈妈,是我的家人。”
“好,夏油杰记住今天你的话。”直哉拉过夏油杰,推开了病房门。
“打扰了,新病房还可以吧?”
为了不然夏油妈妈生病的原因传开,医院为他们紧急更换了独立病房。
“还…还不错。”夏油妈妈笑得有些勉强,她比上一次看上去更加虚弱了,除了病痛应该也有不少的心理因素。
“之前被老师抓过来,还没有做为主治医师正式和您打招呼,我当然理解您的顾虑,所以我今天来解决这个顾虑。”直哉拉开自己的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臂。
少年白皙的手臂上有许多粉色的疤痕,就好像这些伤口不止一次的被划开,又愈合一样。
“请您看好。”直哉右手翻出小刀,毫不犹豫的划开自己的小臂。
直哉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在场所有人,夏油妈妈发出惊叫,夏油杰慌张的抽出自己的手帕,试图为他包扎。
“不用麻烦,你看”直哉擦去表面残留的血液,让夏油妈妈更加直观的观察自己的手臂,原本可怕的疤痕已经愈合成了粉色的伤痕。
“本来不应该由我来说,但是命运如此,正如你们所见,我可以快速治疗各种伤口,您的手术交给我只会事半功倍。”
虽然过程有些惊险,但是好说歹说也是让夏油妈妈相信直哉能做好她的手术了。
“你一直这样吗?”夏油杰送直哉离开病房,他意有所指的问直哉手上的伤疤,那无数浅浅的痕迹似乎见证了少年一路走来的不易。
“?什么?哦!你是说这个,嗯,算是吧。”直哉也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手贱划的,一直没好只是因为他是疤痕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