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花棉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一个下午过的真快。
花棉吸了吸鼻子,犹豫地站在厨房门口。
林丞行把洗干净的碗放进橱柜,看着她,“要回家了?”
花棉嗯了一声。
“那我送你回去。”林丞行擦干手,去客厅拿钥匙。
“就要走啦?”阿闯看着可爱的小女孩,调台动作一停,反复叮嘱花棉有空再来。
两人上车,林丞行打开手机,点了几下,“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花棉看见手机屏幕一亮,一条微信转账信息冒了出来。
“不要不要,之前你连医药费都不收。”花棉摁灭手机。
林丞行送花棉到她家楼下,花棉解开安全带,“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感冒其实也挺伤嗓子的,按时喝药。”
林丞行微微一笑。
她正要下车,突然动作顿住,“我……书包好像忘在你们那里了。”
林丞行怔了下:“等下我给你送过来?”
“不用特地送,里面就一盒药什么都没有,你拿到定时喝几天。那个书包……我下个礼拜六再去取吧。”
“你知道我工作室在哪儿?”林丞行对上她的视线,忽然反问。
花棉沉默片刻,“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自己去取。”
林丞行:“好。”
下车后她朝林丞行挥了挥手,然后看见他的灯闪了一下。花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离开,直到消失在视野中。
她呼出一口气,希望他不要发现什么才好。
——
林丞行回到工作室,阿闯拎着一个粉色的书包在他面前晃了晃,对他眨眼,“她没带走哎。”
“我知道。”林丞行接过书包。“她说她下个礼拜来拿。”
“你不用看,我刚刚只是随便摸了一下,发现里面就一盒药。好像还是带给你的。哈哈”阿闯戏谑。又补充道:“哦,对了,我还在里面无意间看到了一封告白信。”
阿闯手里不知何时又多出那封信,“我真不是故意的看见的,这封信还没拆过,她估计自己都没发现。”
“你无不无聊。”林丞行拿过阿闯手里的信,正要放进书包里。
“哎,不要你拆信,你好歹看看信封上面是写给谁呀。万一她是写给你的呢?”
林丞行夹着信的手微微顿住,他凝神扫了眼信封。
“To:花棉。From:张帆。”中午楷体字,一笔一划很用心写上去的。
信中间的大块空白处有一个坐标系画出来的爱心,旁边还写着公式。
信封粘连处完好。也许是有人把信偷偷塞进花棉的书包里,她没有注意,就留在了里面。
阿闯哈哈大笑,一副‘你上当了吧’的表情。
林丞行微蹙起眉心,莫名其妙看一眼阿闯,把信装进书包里。
阿闯拍了拍林丞行的肩膀,“依我看,那女孩十有八九有点喜欢你。你怎么想的?”
“她还小,哪懂什么是喜欢。”
“可不能这么说。我观察她停留在你身上的眼神就知道,崇拜里藏着喜欢,这不就是我看我女神的眼神嘛。还有感冒药和留在这儿的书包……别告诉我你不懂。”
林丞行眼里流淌过异样的情绪,“所以你想有什么?”
“我是觉得她挺可爱一女孩,蛮好的。如果你喜欢的话,提前准备也不是不可以。她就差半年成年嘛,等等忍忍就过去了。”阿闯调侃。
林丞行抬起眼皮,看了眼阿闯。“不会有什么交集,你别想太多。”她有时会给他带来灵感,仅此而已。
什么眼神,阿闯耸耸肩,小棉花要难受咯。
夜色降临,林丞行把之前收录的声音采样逐个加入混音里,尝试混出最佳效果。
这首歌是那个新闻刚爆出来时,他最压抑时期出的作品,在黑暗中摸索,一度陷入迷茫失去自我,这首歌让他的情感得到了宣泄与转折。他早就制作好了旋律,但每次听总觉得还是少了些什么。
当他点开花棉的音频文件时,移动硬盘里的数据化作少女青涩美好的声音从电脑里倾泻而出。
他将“如何让我遇见你”模糊化处理,把声音混进曲中部分,和第二段欢跃的旋律和鼓点完美契合。情感变得鲜明起来。
阿闯说,这首歌太阴郁了,就像坚硬的铁,易脆易折,它需要点柔软的调子或声音去中和。
所以当他那次在长椅上听见她的歌声,牵动情绪,触及心底,才毫不犹豫决定把她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