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去刺天派的之前,五人简单的见了个面。兽皇装成了自己的侍卫长乙戍,从外貌上来看是个冷面寡言的中年人,一身气势已有收敛,但是威严依旧。而瘟叟是个形貌瘦小的老头,皱皱巴巴的脸上一双下陷的巨大眼睛格外吓人,时不时像猴子样挠手背,本身修为不高,旁门左道反而了得。七统领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天生眉目含笑,爱用扇子掩着嘴,扇子上简单的勾画墨色花树,不像妖兽,倒像个附庸风雅的秀才。
扮作阑爻的央鸣摆出一副懒散样子,旁边就是暂作为侍宠的灵昱黎尧,长相艳丽的少年听话的依偎在“阑爻”身侧,看上去倒也没破绽。阑楚琪也一如既往的摆着架子,偶尔对自己的兄长和父亲丢来反感厌恶的眼神。
兽皇和“阑爻”都是不会主动搭理阑楚琪的,七统领身份低微,也不敢贸然开口,反而是那瘟叟怪笑着露出满嘴黄牙,给她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
“见过皇女。”
阑楚琪皱起眉头:“别这么叫我,真恶心!”
瘟叟对她的恶劣态度毫不在意,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那鄙人便斗胆称您为阑姑娘。”
她别过脸去不想看他,只摆摆手道:“随便你,废话少说,快出发吧。”
瘟叟依言点头,并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核雕小船,那小船细巧的很,就连花窗上的飞鸟翎羽的纹路,都纤毫毕现。小船在瘟叟手里迎风见长,眨眼就变成了一条寻常大小的船舫,瘟叟一扬,它便稳稳当当的浮在空中。船底的空气里的天然灵力甚至还像水波一样,正一圈圈晃荡开去。
然后他再次露出一口黄牙,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阑楚琪没睬他,翻身就跳上了船,几人依次上船后,瘟叟在末尾摇橹,“乙戍”和七统领待在一个隔间,阑楚琪自己待在另一间,“阑爻”不和他们为伍,抱着灵昱在前面甲板上随性的箕踞而坐。
船舫很快升空前行起来,四周恍若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将罡风隔绝,它的速度极快,一时间只见两旁飞速向后窜去的浮云都连成一片白雾。这速度真是极快,竟比那传送发阵还要方便!
摸约不到半炷香,黎尧就遥遥的望见了属于刺天派的群山,还记得一开始来到刺天派的时候,那云雾缭绕的仙境之景几乎摄去了他们的心神,现在,以截然不同的外貌和理由重新归来,也是多多少少有点慨叹。
快要接近护山大阵的时候,瘟叟打出一道符印,这便是能进入了。船舫没有停留,一直到了后山境地处,看见一块台子,上面已经站了一些人,待他们下去之后众人都围上来各自应酬,黎尧才看清,一共是十人,正是东西二域的人,那东域之人中赫然便有那罗霄,短短时日,他的修为已经是渡劫中期,除他之外,便也是一些大派的长老或供奉。而西方多魔修,来人也多半是表情阴恻,穿着古怪,一副邪佞之相。
正端详着,头顶又一阵风音传来,黎尧仰着小小的脑袋睁大了眼睛去看,倒映在他漆黑眸中的,却是硕大鲸鱼游空的奇妙画面。
“是北海海族。”央鸣摸了摸它的头。
他暂时没有空和央鸣计较他的举动,只呆呆的想开口,却发出幼犬般的叫声。
央鸣却好像听的懂似的将它举起放在肩上,以便它能看的更清楚,此时那鲸鱼已经沉降下来,蓝光一闪就化作了一个胖墩墩的和善中年人,而在他身后,则是四位长相异常美丽的鲛人,几乎分不清男女,代替双耳而存在的透明两鳍更让他们看上去高贵神秘。
喔噢,人鱼...不,鲛人哎!
真的好漂亮!
就像bjd娃娃一样!
黎尧看的两眼发直,脑子里一时充斥满了各类小说传奇的描写,越发想入非非,巴不得立刻去一亲芳泽。
鲛人性子孤傲冷淡,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作为刺天派掌门的罗霄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开始驱动阵法。
说起来也是委屈,明明是一派之掌,明明是自家的传承,却要因为没有实力而眼睁睁的看着神器被抢,还要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亲自迎来外人夺宝。
他现在只愿自己那徒儿能平平安安,等到劫数过了,带领门派复兴,此生,便无甚牵挂。
他双壁化圆,分别在八卦方位处打出不同的手势,然后祭出一块似金非金的盘子,同时口中大喝一声:
“启——!”
众人只觉脚下平台剧烈在摇晃着,各自施法升空后便看见,脚下的地面,竟开出了八条缝隙,那缝隙间又不断生出些许更细小的,彼此交错缠绕又合并为一,最后显现而出的,可不正是刺天派徽纹!
千年传承果真是不凡,那台子轰隆隆一阵巨响后,从中心直直的升起一柱石台,石台之上有个凹陷,是个手型,黎尧本以为只是需要按一下便可,却不料罗霄飞身上前,一咬牙,并手成刀,生生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给砍了下来!
鲜血汨汨而出,顺着石台缓缓流下,那只断手也仿佛被融化了一般,眨眼便消失不见。罗霄猛的吞下一枚灵药,一边催化一边看着石台再次下沉,转头对众人道:
“秘境已开,诸君...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