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鬼影一飘,夺了无良会众一把长刀又回,食指中指劲力一至,这刀砰然裂成两半,祥云等人本不在意,见郎平这下身手不觉骇然,直至此时,烂袖才轻轻数语把早前郎平的事说了。
“好,话说得好听,他日你若违背此言,就是猪是狗,任我差遣凌虐打骂,你可愿意?”郎平傲然道:“有何不敢,这里的人都是见证。”
“好,你既然敢说,为何还不赶快离开襄阳?”郎平不语,青青叫道:“他们为什么要走?”
“你可知湘云每在襄阳一天,她剩的日子就少两天?”郎平突然暴怒,身影一闪,就要去捉余二仙,这人明知就要糟了,却还是大叫,“她的日子不多了,你却还让她在这里餐风宿露?”郎平气地脸色发白,一时无法决定该不该一手捏死了他,这样的表情连湘云都怕,忙来抓他的手:“别听这人胡说。”
“你把话说清楚。”余二仙不说清楚,必活不过今日。
“我没胡说,我没胡说,说清楚,哼,我说得已够清楚了,是你太笨,你不信,该问的是大夫。”
王山走来挡在余二仙之前,郎平愤怒至极,眼望端木,王山正要排解,那个言语不清不楚的端木忽然模模糊糊地说:“没救了,没救了。呜呜。”说完又哭。郎平怒道:“你说什么?你说清楚!”端木又是伊伊唔唔地,别人都不解。
王山闻之黯然,对郎平道:“端木长生有隐疾,他说的话你们听不清的。郎兄弟,你夫人有病。”这话出自王山之口,郎平不禁茫然,“有病?”再看余二仙,这人也在流泪,怎么回事?湘云与青青都愣在一旁。
“王山和尚,可不可以说清楚?”
“夫人有病。唉!”王山一叹,“十八年前,端木治不好陶公的爱女,他漂流四方,拼死地追求医理,千辛万苦,吃尽苦头,终于医术大进,但他人也损伤,不太能说话。”王山一顿,“青青这样的难病,他几针下去,再服他的方子,数月可愈。”所以对青青而言,她有救了。
“唐鲁恭在气脉之中另辟蹊径,以致出了差错,那样的奇症,端木也大概治好了。”王山再叹,“但夫人的病,他没有办法。”郎平开始流汗,王山说得郑重,这话的份量跟余二仙完全不同,青青已是流泪不止,湘云见这几人都为自己担忧,说道:“前辈,青青,我好好的,怎会有病,你们不要担心。”青青也盼这光头和尚和那怪医是开玩笑的,但他们与那余二仙都不说话,不免害怕。
郎平不敢相信,再问,“两位前辈,阿云真的有病?”余二仙不耐,大声骂道:“你没看她一天比一天瘦?你是瞎了吗?”郎平闻言沉默,这是真的,但只有他知道,他一直以为是湘云怕热的关系。
此时天光已亮,本来模糊的众人全部都清楚了起来。
郎平沉默了半响,再对着王山与端木问道:“说阿云有病,是什么样的病?”这话说得温柔,却让湘云害怕起来,不由得流出两行泪,她自己却不知道。端木又伊伊呀呀地说话,讲了好大一段,旁边除了王山,没人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