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然一直在警局呆到了天亮,有人来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她走了出去,看到了金灿灿的太阳,她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昨天来关心过她的女警来告诉了她一些情况,苏家别墅的现场只有两具尸体,没有落子歆的,并且他们也没有找到许安宴的行踪。
苏千然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知,因为她看到女警脸上竟然印着与许安宴一样的黑条。周围的人也都有着,有些还只是在腿上,有些到了腰上,还有一些已经爬到了脸上。但其他人都仿佛看不到一样没有任何反应。能看到的只有她。
昨晚苏千然战斗过的地方还留有痕迹,但监控录像上却什么都没有,警方紧急调查这灵异的情况,苏千然找了个机会偷偷的离开了。
她走在街上,看到了无数的黑条,绑在人们身上,他们毫无察觉。杂乱的黑条穿插在城市里,让原本热闹的白日变得恐怖诡异。
苏千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看到这些,她只是觉得自己此刻有些奇怪,她的心安宁得不可思议。她看到这些非自然的东西,却没有害怕,没有恐惧,她十分冷静,她似乎感觉自己与这些人隔离开了。
她想去其他城市看看是否也是这样,她开车一路北上,经过了很多城市,每一个都如她最初看到的一样。
每个人身上都有黑条,有的多有的少,她到了一个小村庄,她决定在小村庄里休息一夜。
小村子没有酒店住宿的地方,有个小的农家乐开了两间民宿房,但这个村庄也没啥人过来旅游,生意并不好。
苏千然要了一间。老板娘是个40多的岁的热情单亲母亲,这里民风淳朴,见大小姐是城里人,怕她吃不惯睡不好,一直问她有什么需求。
老板娘还有个女儿,十岁左右,但她患了白血病,家里也没钱医,一直卧病在床,医生说她活不长了。
苏千然看到她身上已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条,与当初许安宴那身黑条有得一比。于是决定在此停留一段时间。
她也并不是同情,只是想知道这个满身黑条的女孩最后会怎样。
苏千然已经开始不太能感受到情感了。
女孩好像很喜欢她,总是甜甜的喊着她姐姐,有时女孩能下床,便会跑到苏千然身边求着苏千然教她读书。
但女孩的身体一天天衰败下去,她身上的黑条也不断增多,终于在她身上的黑条几乎多到能盖住她眼睛,宛如一个黑色木乃伊时,女孩去世了。
村里的其他人很惋惜这个孩子的经历,也很心疼她的母亲,村子里穷,也不兴什么隆大的葬礼,被村里几个男人抬着简单的下葬,埋在了村子后山的大坟地里。
老板娘哭得很伤心,苏千然看着他们将尸体埋下去,却没有多大的感受。
她等到了这个女孩去世,所以决定不再在此处停留,因为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不断的驱使她去寻找什么地方。
但就在她转身要离开时,她竟看到女孩从墓地里爬了出来,阴冷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当初的许安宴,周围的人毫无反应,女孩身上的黑条只剩下一根绑在了脚上,女孩毫无意识,只朝着一个方向前行。
苏千然跟了上去,然后她遇到了第二个与女孩一样情况的人,第三个,第四个,无数这样的人井然有序的排成了队列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苏千然知道自己或许离抓到了真相,这个世界真相,许安宴的情况,还有眼前这些无意识的人,或许就要得到解答了。
她跟着走了许久,已走到了人烟稀少的雪地,在城市中杂乱的黑线,在这里几乎汇集成了一条黑色的笔直大粗线。这片雪地属于未开发的区域,雪山上似乎还有猛兽,十分的凶险,大小姐又遇到了几个打猎的人,几人都劝她不要进雪山,但苏千然并不理会。
她这一路走来,身体已经慢慢变得不一样,她拥有了超强的感官,远胜普通人的力气,甚至不会感到饥饿,不需要睡眠。
她也更加不能感受到情感,并非麻木,更像是融入了这天地之间,万物都在她心中,所以再没有了任何特别。
她手指挥动间,似乎能聚气万千能量,她凝神视物时仿佛能将那东西化为乌有。
她变得高贵凌然,人们看她时似乎会下意识的臣服于她。
黑条控制着这些死去的人,他们往雪山更深处前行,苏千然继续跟上,路上遇到了一些雪地里的猛兽,但那些凶狠的家伙并不敢上前,它们远远看着苏千然在雪地行走,纷纷伏卧了下去,像是在恭送它们王。
黑线越来越大,似乎尽头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