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调理,陈星腹部上的枪伤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至少与外表看上去只有一层疤痕。
次日早晨,他搭上最早的一班公交车赶到非自然调查局。
路上,他接受了不少赞许的目光,显然都是看过银行监控视频并认出自己的人。
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但他也同时担忧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询问过同事后,他来到了审讯室隔壁的观察室。
徐峰鸣和魏哲都在,他们戴着耳机倾听里面的审讯情况。
单向玻璃的对面,谢信正坐在也椅子上面目平静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通灵师。
二阶通灵师,由一阶学徒晋升而来,能力是通过感知对方的兽灵与职业之间的联系感知对方的职业特性。
据说他们在进行通灵时可以感受到不同种类的颜色,每种颜色代表了不同的职业特性,但具体是怎样匹配的陈星就不得而知了。
这种专业问题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学习。
通灵师的职业特性是谦虚、内敛,他们即便是在面对语言暴力时也能从容接受,但他们的体能相对来说会很弱,有的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这样的职业充当非自然调查局的审查人员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尤其在审问犯人的时候,他们的职业特性能力和特性都会发挥应有的作用。
陈星在入职测试时就被一名通灵师感灵过,来之前他还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测试,所以当时他很紧张,如果不是自己的职业特性与猎人的特性十分相似,恐怕他是过不了这一关。
陈星走到玻璃前,冲徐峰鸣和魏哲点了一下头,二人同样以点头回礼,并指了指桌子上的耳机示意陈星可以戴上。
陈星保持安静,将耳机戴在头上。
审讯室内,戴着眼镜的通灵师认真的进行盘问,但谢信一言不发,就好像所有的问题都与他无关一般。
又问过几句话后,谢信开口了。
“能问一下现在几点了吗,应该到你们正常上班的时间了吧。”
由于身上的物品都被没收了,谢信无法精确掌控时间,但是听他的话语,他似乎计算出了现在的时间点。
通灵师略显疲惫的摊了摊手,抬头看了一眼监控画面,尽显无奈。
随后他收拾起桌上的东西向门外走去,陈星三人也摘下了耳机。
“王先生,辛苦你了。”徐峰鸣走上前去与其握手。
通灵师苦笑了一笑:“说实话,这是我见过最难搞的家伙,足足四个小时了,一无所获。”
在黑暗的笼罩下,通灵师疲惫的眯起了眼睛。
“难道连他的一点职业特性都看不到吗?”徐峰鸣微微皱眉道。
“呵,别说职业特性了,我连他的灵力都感觉不到,就像是有一个带锁的箱子摆在你面前,你拿锤子都砸不开。”通灵师摇摇头道。
通灵师的遭遇令陈星感同身受,他不禁回忆起了那日透知谢信兽灵时的感觉。
什么也看不到、摸不着……作为一名专业的通灵师,想必一定很无奈吧……
通灵师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审讯室里的谢信,无奈道:
“现在的职业体系里不乏有能隐藏灵力的职业,我也遇到过,但他明显更强一些,我估计他不是什么善茬,你们一定要小心一些。”
简单的寒暄几句后,魏哲送通灵师离开了这里。
陈星从徐峰鸣的口中得知,谢信自从昨晚被带回来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有用的话,除了喝水就是上厕所。
光是审问他的通灵师就已经换走了三个人,徐峰鸣和魏哲也只是轮班休息了一会儿,现在也困的不行。
徐峰鸣揉了揉眼睛,语气有些迷糊道:
“这家伙真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你有什么证据能直接证明他就是凶手吗?”
“没有,他只是亲口承认了自己杀了胡衡和张泽,并且还跟我说了他的作案过程。”陈星说道。
“作案过程?他跟你说这个干嘛?”徐峰鸣不解道。
对此,陈星并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他将昨天在医院里方式的一切简单的描述给徐峰鸣听,言语上虽然简略,但基本把要说的都说了出来。
“就……就这样?”徐峰鸣一脸不可置信。
“我知道这很奇怪,但是事情经过确实是这样的。”
陈星知道,无论自己说不说实话,嫌疑人的帽子自己是戴定了。
谢信明摆着是要用自己来完成他接下来的计划,即便自己徐峰鸣会相信自己,他也摆脱不了谢信的魔咒。
就在这时,审讯室内的谢信说话了。
“麻烦请陈星探员来见我,现在是你们的上班时间,我想他应该来了吧。”
谢信点名陈星,显然是要开始给陈星安排所谓的游戏任务了。
陈星刚要挪步,徐峰鸣却叫住了他。
“陈探员。”
陈星回头。
“如果可以的话,待会儿最好能让他亲口承认他的罪行,并交代他的作案动机和经过,还有……”
说着,徐峰鸣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只小型耳机丢给陈星。
“戴着它,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们也能从旁边帮你支招。”
陈星微微一愣,戴上耳机点头回应。
转身打开门走进审讯室,陈星坦然的走到谢信的对面坐下。
而谢信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面带微笑。
“你很会算啊,算命的吧,憋了一晚上的话不说,我一来你就要找我。”陈星冷笑道。
“过奖了,我并不知道你已经来了,我只是算到了现在是上班时间,猜测你可能快来了,但显然,你比我想象的要着急多了,你很期待我的审讯结果是什么样子。”谢信从容不迫道。
“你说的很对,我确实很好奇你的审讯结果,说实话,不管我是不是治安探员,我都能理解你的做法,我也很赞同你除掉了那个社会毒瘤,只是不该自投罗网。”陈星诚恳道。
陈星知道自己所说的话会被录下来,也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一旦被追究起来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但他认为这不是他现在应该担心的问题。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自己该如何站队都成问题,就好像是被谢信玩弄于股掌之中,无法摆脱任何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