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完先生卢植的高尚情操,刘备没有闲下来,他想到昨日同高诱之言。
言必行,行必果。
故拿着自己之书籍摘抄,出门往高诱住舍去。
涿县县城,西北角之府邸,正是太守刘其住处。
岁除将至,郡府更是忙碌。
在公孙瓒回到府上时,刘其尚未归来。
他在拜见被接来涿县的母亲,又同妻子说了会话,大概过了两个多时辰,几近日落,岳父刘其才从郡府回来。
“君子,主人归来,让你往书舍相见!”
得到仆从通报后,已经换上一身平日穿着之深衣的公孙瓒,忙往主宅舍而去。
才一入内,公孙瓒即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舍内方有炭火,和冬日的舍外,形成鲜明对比,令人赶到暖和适宜。
“岳翁!”
面对此间将他一手发掘,并将女儿许配之的岳父加上司,公孙瓒非常敬重。
放一踏入,就深深一礼。
正东方的案几处,年近四旬的刘其,面容刚毅威严,长着一双大耳,留有长须,双眸有神。
在公孙瓒进来,朗声行礼罢,他已经放下手中笔墨,抬头目视,声音洪亮道:“伯圭来了,快坐!”
说起来,当日能看重公孙瓒,刘其也正是见公孙瓒威猛高大,声音宏伟,有些类他,加上出身大族,才学尚可,武艺不凡,以为女婿。
公孙瓒应声后,不复平日大不咧咧,反而有些拘束地坐在下首案几,这种乖巧,同于卢宅,听从卢植讲课一般。
在刘其注视下,公孙瓒把他打算随刘备归往其家的事情,说道了一遍。
道完之后,便是近八尺男儿,公孙瓒也有些心虚地偷瞄了两眼岳翁刘其。
岳翁刘其,出身灵寿刘氏大族,早年做过广阳令,任上广施仁政,很得民心。来到了涿郡任上,见郡府混乱,一改往日作风,治理严厉,由此在私底下,也得罪了不少人。
但刘其丝毫不惧,这些年来,严刑峻法更是被之广泛应用,是故本地治理虽有清透,但底下的怨气也有积攒。
在公孙瓒等待中,刘其摸着下巴胡须,徐徐说道:“刘玄德之名,这些时日,传遍市井,我处于郡府,亦有听闻。
其能悔过自新,敏而好学,助人为乐,殊为不易。
这也算是卢子干教导有功,本月初时,我还专门将此事,上表于天子,以彰显本地教化。
你能与之为挚友,另以忧之所忧,我心甚慰!
伯圭,既然你决心去,那就去吧!”
刘其比卢植年岁还要长两岁,加上他现在仍为一地实权任务,另有少时才名,也算是传扬郡地,与卢植私交,亦算不错,所以直呼卢植表字,并无不妥,更表亲切。
公孙瓒还没来及出言说些什么,但闻刘祈又道:“卢子干往雒阳,算是天高任鸟飞,再次归乡,怕是遥遥无期。
你尚年幼,待开年之后,手持我之书信,也往雒阳刘宽求学罢!”
刘其膝下只有一子,但以前岁时,不幸病逝,故在将女儿嫁给公孙瓒后,即将公孙瓒当做儿子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