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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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猫乖巧地趴在女主人腿上,感受到那原本顺毛抚摸的手掌停了下来,小家伙忍不住撒娇般喵了一声,想继续被抚摸。
沉静姝这会儿哪还有心思撸猫,完全被陆时晏说的那些事给惊住了——
陆子章竟然在赌场输了八千万!
叶雯雯竟然背地里噼腿,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别人的!
陆家大房工作都丢了,还即将搬出锦园!
这些事宛若一个又一个平地惊雷,叫沉静姝目瞪口呆,迟迟没晃过神。
难怪萧斯宇要特地来问热闹呢,这简直是八卦大杂烩!
五根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陆时晏似笑非笑:“很惊讶?”
沉静姝眨眨眼,而后定睛盯着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这也太突然了吧?”
大房就像被厄运缠上似的,坏事一件接着一件。
陆时晏道:“他们搬出锦园,你不高兴?”
这问题叫沉静姝愣了一下,再次迎上男人审视的目光,她忽然有些难为情。
高兴是高兴的,毕竟之前贺珍和陆子瑜没少阴阳怪气她,现在见他们家出了这事,的确有点幸灾乐祸的小心思……
不过他们到底是陆时晏的家人,自己要是表现得太高兴——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坏,很小心眼?
想了想,她决定避开这个问题,低头唏嘘:“只是没想到,竟然就这样分家了……”
沉默了几秒,她弯腰将小白放在地上,让它自个儿去玩,又稍稍坐直身子,面带担忧道:“他们搬出去了,爷爷怎么办?”
挪用公款、赌博欠债,大房落到这样的下场,是他们自作自受。但老人家最是注重骨肉亲情,怎么说大房一家也都是老爷子的后代……出了这样的事,陆爷爷一定很难过吧。
“放心,爷爷也同意他们搬出去。”
陆时晏牵过她的手,握在掌心捏了捏:“我答应爷爷,以后我们会常回去看他。比如,每周都回锦园吃顿晚饭?”
之前沉静姝抵触去锦园,主要是抵触与大房一家打交道。
现在锦园没了大房,她自然也愿意多去看望陆老爷子,尽尽孝道。
奶奶在的时候,陆时晏对奶奶细心照顾,投桃报李,她理应也该对陆爷爷多些孝顺。
“好的,我们常回去。”
沉静姝答应下来。
接下来,她又问了陆时晏一些今晚的细节,见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不早,陆时晏起身,回浴室洗漱。
沉静姝将猫猫送回猫窝,也回了卧室。
托萧斯宇那个电话的福,郁路那边还眼巴巴等着八卦。
沉静姝捧着手机,躺坐在床上,把锦园的事大概与郁路说了遍。
郁路反应很是激动:「我靠我靠我靠,这就是豪门纠纷吗?赌债,绿帽,分家,狗血恩怨情仇,哇哦,跟港剧里演的差不多嘛。」
静女其姝:「艺术来源于生活。而且人活着,不就这么些事,金钱纠纷、感情纠纷,普通人和豪门的区别,只在于金钱数量的大小而已。」
一
只小鹿:「有道理。不过话说回来,那个陆子章怎么突然就去澳城赌博了?还欠下这么多债。」
静女其姝:「贪心不足蛇吞象?」
一只小鹿:「也是,谁叫他们那么作,我要是有陆总这样的有钱亲戚,肯定稳抱大腿,安静如鸡,他叫我往东我不往西,叫我杀鸡我绝对不逮鸭!争做天字第一号狗腿子!」
静女其姝:「………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jpg」
一只小鹿:「嘿嘿嘿嘿,有句话叫壕无人性,够壕就没人性啦。但还是要恭喜你啦,现在家里没了讨人厌的亲戚,你以后就好好和陆总过日子吧。看起来老天都在帮你们,不想叫你们分开。」
看到这条消息,沉静姝微愣。
脑中蓦得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想抓,没抓住,再想又想不起来,反倒记起傍晚萧斯宇打电话过来时,郁路那不同寻常的反应。
她轻敲屏幕,问道:「我这边的八卦说完了,现在该说说你了。」
一只小鹿:「我?我咋啦?难道我有绯闻了?呆.jpg」
静女其姝:「你和萧斯宇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消息一发过去,屏幕那头显示“正在输入中……”
过了两分钟,郁路才回道:「没啊,我和他能有什么事,你可别瞎猜。」
按照郁路的手速,隔两分钟才回这么一条消息,绝对是在狡辩了。
静女其姝:「猫猫撇嘴.jpg」
一只小鹿:「……卖萌犯规。」
一只小鹿:「我突然想起剧本还没看,后天就要进组了,我得抓紧多背背台词。」
一只小鹿:「你快去睡吧,睡不着的话去缠你老公亲亲抱抱举高高晚安啦么么哒」
沉静姝:“……”
绝对有问题。
“小骗子,又在发呆?”
清越的嗓音忽的从侧边传来。
沉静姝抬眼看去,只见男人系着条墨灰色睡袍出来,浓密黑发洗过吹干,略显蓬松,顺毛搭在额前,莫名添了几分温润。暖色灯光下,男人深邃的面部线条微柔。
不过那句戏谑的“小骗子”,还是叫沉静姝脸颊发烫,放下手机,正正经经对他说:“你别这样叫我了。”
自从那天她早上撒谎被拆穿,他回来是不是就这样叫她。
大概男人本性都是恶劣的,她越是脸红,他越爱作弄她。
陆时晏没答应也没拒绝,掀开被子,坐上了床:“刚才发呆想什么?”
“没什么,在跟路路聊天。”
沉静姝看了眼手机屏幕,已经10点半。
调好闹钟,将手机放在床头柜,她道:“可以把灯关了。”
每晚都是他关灯,已经成了夫妻间一种默契。
陆时晏没立刻关灯,等她平躺着睡好后,他侧过身,垂眸看向她。
这种俯视角度,叫沉静姝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尤其他高大的的身躯遮住灯光,阴影兜头笼罩,像逡巡猎物的兽。
心跳不由加快速度,她细白的手指揪住被子,呼吸微紧:“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一天没见,多看两眼。”
明明是极
其平澹的语气,却叫沉静姝心间炸起一朵烟花,耳尖不禁发热。
这个人,是在撩她吗。
她默默转过脸,脑袋低下些,叫被子能稍微遮挡她的脸红:“你别看了。”
幽深的视线触及那只小巧的、透着澹澹绯红的耳尖,陆时晏眸色微暗,伸手碰了碰,“这么害羞?”
被子里的女孩儿立刻像兔子般,又往被子里缩了些:“没害羞。”
“那耳朵为什么这样红?”
他身子微俯,温热的鼻息若有若无的拂过。
明明他只是这样靠近,什么都没做,可沉静姝身子忍不住蜷起。
他是故意的。
故意这样逗她。
“陆时晏。”她咬了咬唇,羞恼出声:“还要不要睡觉啦?”
话赶话有些急,语气都透出些地方口音,似撒娇般,软糯娇嗲。
见小兔子急了,陆时晏见好就收,低低笑了声:“嗯,睡觉。”
他转过身,把灯关了。
屋里顿时暗下来,漆黑一片,叫沉静姝的羞耻心也放松不少。
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身侧有热意涌来,灼烫的掌心探向她的腰间。
大抵有了黑暗遮掩,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稍弯起手肘,抵住男人靠近的胸膛,隔出一段距离。
“生气了?”他低声问。
沉静姝长睫耷下:“唔,生气了。”
陆时晏道:“那我开灯,让你看回来?”
沉静姝:“……”
谁要看他。
“我不是生气这个。”她抿了抿唇,补充:“当然,你故意逗我,也很可恶。”
“这不能怪我。”
陆时晏哑然失笑,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低头附到她耳边,嗓音低哑而性感:“是你脸红的样子太可爱。”
可爱到想狠狠欺负。
男人的气息萦绕在耳侧,温度仿佛也传达到她的肌肤,沉静姝羞得不行,心里却有些暖融融的甜意。
好像从他承认喜欢后,这些撩人的话,不单单在doi的时候说,平时说的次数也多起来。
虽然羞人,但不得不承认,她是喜欢的。
被喜欢的人赞美、肯定,能带来一种难以描述的欣喜。
怔忪间,耳侧有细密的热意落下。
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沉静姝立即回过神,不行,还有件事没和他说清呢。
“等等。”她躲了下。
“嗯?”
“就是,今晚锦园出了那样大的事,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要不是萧斯宇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
怎么说她也是他妻子,陆家这样大的事,萧斯宇个外人比她知道的还早。
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回过头想想,总有一种“不被当做自己人”的异样感。
原来是为了这事。
陆时晏眉心微舒,长指游移到她的脸侧,轻捏了下小姑娘软滑细腻的颊:“这种场面,只会叫人心烦。倒不如等事情解决了,直接告诉你结果。难道你想掺和进来?”
沉静姝:“……”
好吧,这样解释的话,那她不生气了。
“
我才不想搅合进去。”
她低低咕哝:“不过下一次,涉及这种家事,你可以提前告诉我,省得我从别人嘴里知道。”
黑暗中有短暂的静谧,而后男人透着几分笑意的嗓音传来,“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吃萧斯宇的醋?”
沉静姝一噎,下意识驳道:“吃他的醋干嘛,我又不像你。”
话音才落,捏在颊边的长指用了点力:“嗯?”
沉静姝偏了偏脸,小声都哝:“本来就是嘛,你连路路的醋都吃。”
陆时晏:“……”
手往下,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质睡衣掐住那盈盈纤腰,他哑声道:“怎么感觉关了灯,你胆子大了些。”
耳鬓厮磨一年,他对她的敏感点了如指掌。
沉静姝立刻被拿捏住般,语调都不禁变软,伸手就要去拍他的掌心,“别…碰这里……”
下一秒却被压在身下,男人高挺的鼻梁蹭过她的脖颈:“是别碰这里,还是碰这里?”
沉静姝轻咬下唇:“陆时晏……”
“我在。”
男人长指插入她乌黑的发,薄唇落在她的颊边,磁沉低语:“乖,不逗你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享用他的美味。
……
……
翌日是工作日,晴空万里,秋高气爽。
早起站在浴室镜前,沉静姝边在心里埋怨陆时晏不干好事,边往脖子上抹遮瑕膏。
那一抹红痕,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看到怎么也遮不住全部,她也放弃了,真要被人问起来,就说是被蚊子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