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大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王晋看着那空无一人的漕船,猛地想起一件更严重的事情,他飞快转过身来,一把抓住胡良辅的衣领,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肥嘟嘟的脸。
“胡督管,这艘船上的船工呢?”
胡良辅刚刚收到了惊吓,还没有缓过来,哆哆嗦嗦的重复着王晋的话:“船工,船工呢?我也不知道......”
王晋低低骂了一句,松开胡良辅的衣领,一只手抓住麻绳,麻绳的那一端已在桥头上打了个死结,他紧握着麻绳,整个从桥上跳下去。
自己和中孚有至少五年的交情,共同破获的案子更是数不胜数,他绝不能让郑思源一个人处于险境。
“砰!”
王晋落到甲板上,向船尾望去,好像有一个人的影子在那里一闪而过,不过因为船舵遮蔽了视线,他并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
“那是一个人吗?”
王晋心里思索着,这时因为水流和桅杆相互作用的原因,倾斜的漕船已慢慢回正,他大踏步走向刚才那个儒生倒地的地方,想要找到那儒生死亡的真相。
刚才众人在桥上看到的景象是陆万龄被黑烟裹住之后,整个人就扑倒在地上,胡良辅赶过去时,正好宽大肥胖的身体把陆万龄的脸遮住,所以王晋并没有看到那恐怖的一幕。
不过之后漕船倾斜时,他的确看到了那个身体僵硬的陆万龄脸朝下扎进河里,不过下游有水闸,水面还有打捞船,他倒是不担心那陆万龄的尸体会失踪。
不过他是怎么死的?船上的船工又为什么离奇失踪,王晋想,这一切和郑思源的失踪是不是有很大关系?
他走到通风口,先是用一块布把出气孔遮住,他看到陆万龄被一股从出气孔喷出的黑烟包裹之后就失去了生命迹象,所以他不会傻傻的重蹈覆辙。
接着,王晋就用手抓着通风口旁边的木门把手,他的手握的很紧,腰部准备着发力。
这木门打开后,就是下船舱的楼梯,平时都是敞开着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为什么关着。
王晋猛一用力,木门却纹丝不动,他的腰顿时一阵酸痛,这是他的老毛病了,一旦用力不当,腰就会肿痛,郎中也束手无策,只能嘱咐他要静养调理。
他龇牙咧嘴的吸了几口空气,然后手掌按着刀柄,“呛啷”一声把绣春刀抽了出来。
拿着绣春刀举过头顶,王晋使上力量,重重地向下劈砍,刀锋落到木门的折叶处,竟然直接把铁折叶斩断了!
王晋脸上露出满意之色,收回刀,看了看刀锋,没有卷刃,依然锋利异常。
锦衣卫的刀都是非常锋利的,尤其是北镇抚司这个精锐中的精锐组织,组织成员手中的兵刃每一把都经过淬炼,宝刀吹毛立断,削铁如泥也不是吹的。
这回木门失去了固定,王晋伸手就能打开,他再次抓住把手,不顾腰部的酸痛,刚刚用力,木门下面忽然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别开门!”
王晋听到这声音心头一松,是郑思源的声音,虽然闷闷的,但可能是船舱上下有木板隔着的原因,所以他也没有多想。
看来中孚并没有掉进河里去,而是仍然在这艘船上!
“中孚!你在哪里!”王晋大喊。
“我在船舱,这里很危险!我要退到耳室里,你在上面帮我看看那里面有没有危险!”郑思源的声音在甲板底下传出来,有种闭塞的感觉。
王晋听到他说危险,心头不由得一跳,郑思源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手,连他都认为危险的话,那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九死一生的环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