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脑子再不好使的,也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不讲纪律!
朱明目光冷厉,扫过人群。
“赵六毛犯了错误,王府已经对他做出了判决!”
“劳动改造五年!”
“你们觉得这还不够?还是觉得这很轻松?”
“王府有王府的规矩!”
赵六毛眼圈发红,很是感动。
他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这几个月,他好委屈!
想他吃香喝辣,王府一霸,竟然落到这等田地!
谁人能懂他的痛!
不过,朱明话锋一转,又道:“赵六毛这个家伙,确实不是个东西!”
“这狗东西偷吃后厨给本王准备的烧鸡,你们说他是不是狗胆包天?”
哈哈哈!
在场工人一阵哄笑。
不少人看向赵六毛的眼神带了浓浓的震惊。
狠人呐!
而赵六毛本人可不觉得这个笑话好笑。
他两股战战,脖颈后面凉嗖嗖的。
他可是记得当初王爷对秦管家和李进悍然动手,有多么凶残。
更令他害怕的是,当初王府里被抓起来的下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来到矿上。
有些人,永远地消失了……
朱明小小玩笑,气氛瞬间和缓多了。
他双手虚按,平息了哄笑。
又正色道:“你们要记住,不管是做什么,都要守规矩,讲纪律!”
“知道了吗?“
“是!王爷!”
几百号工人齐声道。
“行了,散会吧!”
“对了,今天晚上矿上食堂加餐,本王保证,每人都能吃上一块肉!”
轰!
又是一阵猛烈的欢呼。
饭都吃不饱的时代,没什么比能吃上肉更激动人心的了。
……
夜。
瑞昌城外十里。
一辆马车趁着夜色,驶向一处偏僻的松树林。
道路难行,卷起堆雪。
唏律律!
马车突兀在路边停下,四周依然寂静无声。
唯有阴风怒号,在树林上空撕扯着。
马车既不前行,也不后退,诡异异常。
约摸半刻钟后,四周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声响。
一群身穿破旧皮袄的汉从黑夜林间蹿了出来。
这群人佩刀持剑,背弓握枪,煞气逼人。
从浓重夜色里走出,好似一只只游魂冒了出来。
拉车的马似乎被吓到了,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
“孙家主,我的人都来了!”
只听一声粗豪之声,一人从黑夜人群里走了出来。
孙宏运手中握着精致暖炉,瑟缩着身体。
他掀开厚实布帘一角,瞥了一眼。
淡淡月光下,人影勾勒得分外高大。
孙宏运淡淡道:“还请黑山大当家进马车议事。”
黑山不屑地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孙宏运的孱弱。
黑山掀开布帘,直往里去。
刮骨的寒风直往马车里灌,孙宏运一个激灵
黑山左右一瞟,不觉异常,这才放心坐下。
孙宏运面色不虞,阴沉着脸。
黑山皮笑肉不笑,脸上狭长的刀疤愈发狰狞。
沉默良久,孙宏运轻咳一声,淡淡道:“人已经出城去了,现在乡下庄子里。”
“大当家这次打算何时动手?”
黑山却是不谈正事。
他目光贪婪,打量着精致豪华的车厢。
熏香缭缭,来自海外的香料散发着说不出的奇异香味。
绸缎面裹着的靠背,软和舒适。
碳火烧得正旺,黑山竟感觉有些燥热。
一墙之隔,却是能冻死人的冰寒!
饶是黑山见过世面,也不禁为九江士绅的豪奢而震撼。
他叹息道:“孙家主这日子,万金不换!”
“可惜老子却没有这样的好命!”
孙宏运眉头微蹙,淡淡道:“人各有活法,大当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快哉?”
“干完这票,天下大可去得!”
“只要有白花花的银子,到哪享受不到?”
黑山眼中冒着愤恨凶光,恶狠狠道:“两万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另外,老子不要银票,只要现银!”
孙宏运点点头。
“可!”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孙宏运目光森冷,看向黑山,道:“我只要他的脑袋!”
“不过,你打算怎么办?”
“据我所知,这小子手上可是不少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