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氏说得言之凿凿,宁媛媛站起身,怒斥道:“你这婆子,真是信口雌黄,南湘夫人根本就没做过这些事,这一切都是你得了别人的好处,要来陷害南湘夫人!”
宁清芸在一旁看着,心中已经笑出了声。
也难怪宁媛媛说话会这么掷地有声,毕竟南湘夫人做这些事情之前,向来都是不会告诉宁媛媛的,因为她沉不住气,会坏了自己的计划。
宁媛媛侧过头,看着宁清芸脸上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笑容,疯了一般扑上前去就要打宁清芸,口中叫着:“是你,都是你!是你这贱人和这婆子沆瀣一气,要陷害南湘夫人!”
“住口!”宁王将宁媛媛一把拉过,摔到一旁,“这是你二姐,你怎敢出言不逊!”
“王爷,王妃,奴婢说的话字字都是真的,若是不信,可以现在让人去查证一番,看看李善保房中是否有大量钱财,还有好几处庄子!”
刘氏跪在地上,眼中不自觉掉了泪水:“奴婢之前一直被李善保虐待,他还威胁奴婢,若是敢将这些事说出去,就要杀了奴婢!而今日,奴婢实在看不下去,王妃好不容易痊愈,又要遭到他们的陷害,这才鼓起勇气说了出来,还请王爷王妃饶命!”
宁王妃向来是心肠最软的,刚才看到刘氏身上伤痕累累,没有一块好肉的时候,就已经起了恻隐之心。
而此刻听说了刘氏的遭遇,她长叹一声,将刘氏扶了起来。
宁王却看向红叶,红叶啊啊了几声,宁王道:“你不会说话也无妨,我问你什么,你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就是。”
然后,宁王指着南湘夫人和李善保,道:“是否如刘氏所说,是他们两人将你买进王府,然后安排到潇湘馆中伺候王妃?”
红叶重重点头,然后宁王又问:“他们之后还想杀你灭口,但你被二小姐救下,随后被刘氏藏了起来?”
红叶看了一眼宁清芸和梅青,眼中满是感激,又忙不迭的点了头。
宁王闭上眼睛,道:“来人,去搜查李管家的房中。”
完了,都完了。
南湘夫人看着眼前的情况,仍然想垂死挣扎:“王爷,这奴婢并非是妾身故意让李善保买回来的,是她饿晕在王府跟前,妾身想着为腹中孩子积德,便让李善保将她带了回来,谁知潇湘馆正好有人手空缺,李善保才将她安排去了潇湘馆。妾身真的不知,红叶是从疫区来的,传染了时疫。”
说着,南湘夫人眼中竟要掉下泪来:“王爷,妾身入府以来,深知王妃抚养两个孩子的辛苦,妾身如今得了上天垂怜,又有了身孕,万分感慨王妃多年来的不易与艰辛。妾身向来敬爱王妃,又如何会下毒谋害王妃呢?”
这便是要打感情牌了,提示宁王,现在自己肚子里有孩子,很可能还是宁王的第一个儿子。
见宁王眼神似有松动,宁清芸淡淡开口,道:“红叶既然得了时疫,现在京城疫区封锁那么严,她一个弱女子,又怎能孤身一人越过疫区的层层封锁,还好巧不巧的晕倒在王府跟前呢?何况,王府对下人虽然向来宽厚,但也不是一点要求都没有的。一个不会说话的丫头,又怎么能安排去潇湘馆近身伺候王妃?”
说罢,宁清芸又转向南湘夫人,道:“但是南湘夫人,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您要对母亲下手呢?先前让纪朗扮鬼吓唬我就罢了,我深知自己不讨您喜欢,也没有再多事,想着能忍则忍。可王妃无论是对您,还是对三妹,都是无愧于心,就因为她是王妃,所以您恨毒了她,也恨毒了我么?”
随即,宁清芸一副恍然大悟状,转头去哀哀对宁王说:“女儿突然明白了,因为女儿与白公子有婚约在身,三妹又爱慕白公子已久,且女儿是过继到王妃膝下的嫡女,自然被南湘夫人和三妹看不起,甚至想将女儿除之而后快!”宁清芸跪在宁王妃面前,低下头去道:“都怪女儿不好,因此连累了母亲,若母亲真的出了什么事,女儿实在是无颜再面对母亲了!”
宁王妃看着宁清芸心疼不已,赶忙将她拉了起来:“这怎么能怪你呢?云姨娘从前与我交好,我替她抚养你,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宁清芸伏在宁王妃怀里,眼眶微红道:“还请母亲和父亲做主,替女儿回绝了与白公子的亲事吧,女儿实在不敢了,在王府中尚且如此遭人记恨,若倒了丞相府,还不知有多少人看不起女儿,要在背后害了女儿!”
宁王妃一愣,她突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她还没说话啊,只见宁王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宁王一直听着,直到宁清芸和宁王妃提起了云姨娘,心中便是一痛。
本来上次南湘夫人让人装神弄鬼,假借云姨娘之名在王府中兴风作浪,已经让宁王心痛不已,此刻更是怒火中烧,将方才心头的一点动摇彻底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