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医生,情况怎么样?”
祁凝一出卧室,就被几个警员围了起来,嫌疑人留下的线索太少,查案遇到瓶颈的他们只能寄希望于从苏念年口中问出了些东西。
在最近两个月里,被称为“左手”的连环杀人犯,犯下了轰动全国的四起杀人案件,被害人无一例外都是左手遭割腕,失血过多而死。
作案之后,“左手”还会用被害人的血液,在墙壁上画下一个形似太阳的图案,并附上一句情诗。
这一点警方并未对外公布,因此,当他们确认苏念年的伤情与其他被害人一致,并在浴室中发现了同样的图案和情诗后,基本能断定袭击她的嫌疑人就是“左手”了。
而苏念年作为唯一一个幸存者,或许能成为整个案件的突破口。
“很遗憾,”祁凝摇头,“苏小姐被袭击后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没有目击到‘左手’本人。”
警员们难以自制地露出失望的表情。
“另外……”祁凝表情无奈,“苏小姐还表示,她不愿意接受警方的保护,希望警方在取证结束后,就离开别墅。”
“什么?!”之前为祁凝带路的小警员忍不住出声,“她是怎么想的!不要命了吗!‘左手’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我的建议是,”在小警员的语调越来越高时,祁凝打断了她,“派便衣驻守附近,暗中保护苏小姐。”
“这起案件是‘左手’第一次失误,TA一定会回现场——尤其是在TA认为警方已经撤离的情况下。”
一名警员懂了:“我们要拿苏小姐做诱饵?可是……”
“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是啊,这也是因为苏小姐不肯配合……”
见警员们开始进行自我说服,祁凝心情没有波澜地回头,又看了一眼苏念年紧闭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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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昏暗的天色中,苏念年倚在落地窗边,看着楼下收队的警员们陆续离开,嘴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没看到那个医生,是先离开了吗?
等到最后一辆警车也开出了视野范围内,苏念年拉起窗帘,从口袋中翻出了祁凝塞给她的名片。
大理石底色的名片设计简约,金线画出的名字下,仅写着祁凝的联系方式和工作地点。
“私人诊所……也没写是哪个科……”苏念年小声嘀咕,“警方怎么会请这种私人医生来现场……”
苏念年越想就越是心烦意乱,索性就把这些事抛到脑后,起身准备去洗个澡冷静一下。
等看见浴室门口的封条后,苏念年才后知后觉,作为她被袭击的第二现场,这里暂时不能使用。
其实直到现在,苏念年对自己差点被人杀害的事情仍没有真实感,好像她只是一个旁观者似的。
……但发生了凶案,白天又有不知多少陌生人出入过的房子,最近还是先不住了吧。
好在她名下不止这一套房产,而且都定期有家政打扫,她只需带上些惯用物品就能换个地方住。
整理行李时,出于某种鬼使神差的想法,苏念年把祁凝送的小毛毯也塞进了行李箱中。
因为它很软很舒服——苏念年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
然后……她就在别墅门口遇到了祁凝本人。
“嗨,又见面了。”祁凝眨了眨眼睛,冲苏念年挥手。
苏念年的第一反应就是关上门,迅速把行李箱藏到了小房间里。
藏完之后,她才发觉自己心虚下的行为有多么欲盖弥彰。
但藏都藏了,苏念年只好假装无事发生,故作镇定地重新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