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原怒不可遏的瞪着对面正对柳曲烟施暴的恶人,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麻利的拧了就近的一个小厮,一个反手将他擒在手中,不知何时,将藏在身上的匕首抽了出来,亮晃晃的架在那小厮的脖子上。
“滚~~立刻!!!”喻原声音很沉,沉得犹如负压的大石发出的最后警告,随时有迸裂的可能。
旁边的小厮闻声,都怯怯的紧了身子悄悄向后靠,只有那正在施暴的带头恶人,面上虽有恐色,但平时为虎作伥惯了,借得吕员外的名号四处狐假虎威,对面的喻原固然可惧,但探头一看,竟是形单影只,也就多少缓了惊恐。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喻当家的,进门也不知会一声,这样咋咋呼呼的就冲进来,难免让人误会,伤了和气……”带头恶人直起身来,整了整**的衣衫,不紧不慢说道。
“我说过了,滚……!!”喻原再一次郑重警告道。
“哈哈哈……你当我唬大的?我们可是吕员外的手下,想他老人家宕渠首富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今个你不给小爷面子,若我回去在吕员外面前一搅动,别说你个小戏子,就连整个茶楼,我也能给他推平喽……”恶人有了底气,说话愈发放肆起来。
那恶人话音刚落,众人就闻见一道刀割肉的声音,正准备朝发声的方向看去,面上顿时喷来几道温温热热的液体,众人一抹,反应极快的小厮不由得惊叫失魂“血血血……”
定眼一看,喻原控着的小厮不知何时倒在地上,他痛苦的在地上抖动着,见他脖子上一道刀痕,伤口正伴着心跳,一股股向外飚血,溅得几尺高。
“要死,也不能脏了屋子……”喻原道着,便弯腰抓起那小厮,犹如扛了一袋米一般容易,举起来就朝门外砸出去。
在场小厮无不吓得魂飞魄散,有的立刻瘫软在地,有的吓得靠着柱子不停发抖的,更有甚者,是尿了裤子不敢吭声的。
再看那带头的恶人,吓得两眼瞪圆,盯着喻原,颤着双唇如何也合拢不上。
喻原紧了紧手中的利刃,步步朝带头恶人逼拢过来“少在我面前狗仗人势,在我眼里,我压根没把你们当回事”喻原举起沾满鲜血的手,在那恶人脸上狠狠拍了两下。
于是,那恶人原本被喷满血点的脸上,又出现了几个重叠的血手印。
“她~你也敢动,可是攒足了胆子?!”喻原冷冷的沉了一声。
说着,他沉下头去,顿时,空气就像凝住,屋里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喘,让人犹觉身处荒郊野岭的坟堆一样可怕。
“啊——!!!”长长一声惨叫,惊起房外老鸦四处飞起。
房中,随着那一声瘆人的惨叫,一只血糊淋淋的手掌掉落下来。
“我事先已经警告过你,也给了你滚的机会,只可惜你这种人,怎会有那般见识”
“既然你不识趣,我又起了杀意,你说,我怎会善罢甘休?”
“今日之事,都因你起了歹意,既然有因,就须得承受那样的果。我不想这间屋子沾了脏东西,算你走运,留下一只断掌算是小惩大诫。记住,再有下次,我定割了你的狗头挂在城门上,滚~~”喻原一声厉吼,吓得那恶人扑通一声,从桌沿瘫坐下去。
“凡事都是我喻原所为,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尽管找我来,滚……”喻原这一呵,靠门近的小厮赶紧夹了裤缝偷溜着出了门。
那带头的恶人,眼见小厮都逃走了,心里慌了,他战战兢兢抬起头看了喻原一眼,见他不再有所动作,才敢压着嗓子吞了一口口水。
“还不快滚—!!!”恶人鼠头鼠脑的贼像,加上那半愣半傻的模样,喻原看着心中窝火,闹腾的很,冷不丁踹了他一脚。
这一脚踹得那恶人向前狠扑一跤,那恶人更慌了,不敢回头,爬起来就没命的朝门外奔去。
那恶人的背影消失在夜下,喻原那烟熏火燎的怒色才渐渐缓和下来。
他回过头,就看见柳曲烟双手相叠,正拢着那被撕破的前襟。她瞪着双眼,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没事吧?”喻原的声音顿时柔了下来,似与方才的剑拔弩张判若两人。
柳曲烟焦虑的摩挲着掌中的衣襟,撕破的缝一开,露出她娇如蛋白的玉臂。
她藏在桌后方不吱声,许久,那惊恐的神色酝念一转,顿时,那水泉一般的眸子,像受了牵引,眼一眨,泪珠就滚了下来,犹如雨下。
见这一幕,喻原心慌了,她像个泪人让人生怜,只是她自顾委屈不得话语,喻原也辨不清是否受了伤,只能干着急。
门外一阵冷风灌进来,险些灭了烛台上的灯火,喻原看着蜷着上身的女子,下意识的转身将门关上。
他脱了外衫朝女子走去。
“更深露重,别着凉了……”他轻轻将外衫披在女子肩头。
这刚披上,男子就赶紧缩回手来。
不曾料想,这刻,女子一下子扑倒在他怀里,他的身子触不及防的向后晃了一下,才稳了下来。
“……曲、曲烟”许久,男子才回过神来。
此刻,他整个人僵硬得如同一只牵线木偶,他不自然的张着双臂,不敢触碰女子的半点肌肤。
“曲烟……”
女子依旧没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