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葛大叔载着大家,大包小包的回到屯里。
各家也都等在生产队的院里。
最为高兴的要数孩子。
年,在孩子的记忆里是一年中最为期待的时刻。
年,在成人的记忆力,又是慢慢的童年回忆。
大家买的都是些实用的东西,也就张战刚买了两挂一百响的小鞭。不是没有好的,是买不起。
这一刻,张战刚对钱从未有过的渴望,深深地印在心里。
搞钱,一定要搞钱!
可是,这个时代,在村里也倒腾不了什么东西。
总不能弄几滩牛粪端到城里,见人就问:“热乎的,您要吗?绝对抗饿!”
那时候就是自己抗不抗揍的问题了。
唯一有可能的,也只剩下打猎一条路。
当张战刚和高玉梅拎着东西回到张家的时候。
屋子里聚集了一大帮子人。
高家全家都来了,二愣子、鼻涕虫也来了,隔壁赵家嫂子也来了。
屋子里被大家抽旱烟抽的烟雾缭绕,有如仙境!
咳咳!
高玉梅忍不住咳嗦了一声,实在是呛的不行。可是没人搭理她。
“我看看都买的什么东西?”
老娘翻动买来的东西。她不动手也没人敢动手。
“怎么多了块花布,你那来到票?”
看着儿子按照自己的要求买了东西,而且还多买了一块花布,老娘很好奇儿子怎么买的。
“柳家围子有个娘们多嘴多舌,被我教训了,赔我们的!”
一屋子老娘们儿听着很不得劲儿。
“刚子,咋说话的,这一屋子老娘们儿,是不是欠收拾?”
赵家嫂子顺着大家心意说了一句。
“哎呀,说秃噜嘴了,各位别和我一般见识!”
张战刚四圈赔了个不是,今天能来的,都是关系不错的,犯不较劲。
老娘听到有人找事儿,慈祥的脸庞瞬间显得有些凌厉,温和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那人叫啥名字知道不?”
“柳家围子的,我也不知道叫啥,没问。”
西院赵家嫂子知道柳家围子的贾家二嫂子要坐大队的车,根据平时贾家二嫂子的为人,猜测的说道。
“是不是贾家二嫂子啊?”
高玉梅点点头。老娘知道是那个有名的泼妇,心里也膈应不已,想着正是结婚的硍结,不想节外生枝,等以后再收拾。
老娘看人都在,也顺势派起了活儿。
“赵家的,你手艺好,跟玉梅一起把衣服做了。”
赵家嫂子:“婶子,您就放心吧。”
老娘又吩咐二愣子。
“二愣子,回去和你爸说一声,结婚那天还得你爸掌勺儿。”
二愣子嘿嘿一笑。
“婶儿,这事儿不用说了,我爸都说了,腊月十八他掌勺,还让我告诉您一声,别找别人了!”
“行,你们兄弟关系没白处!”
老娘说了一句,想想还有什么事情。
“他爹,还有啥事没想到,你给说说?”
老爹难得的没有再抽烟袋,“左邻右舍的说一声,这大冬天的也不能在外面吃,鼻涕虫,跟着刚子跟各家借借碗筷桌椅板凳啥的,另外也得安排一个迎宾的,这人多,辈分大辈分小的不能乱坐,得有人支应着,我看就让鼻涕虫他爸来吧,他嘴也好使,屯子里的事儿他也熟悉。一会儿我去说一声儿。”
“嘿嘿,叔,我爸说了,只要您说话,事儿肯定给您办好喽,岔劈不了!”
“儿子,和你那帮子小兄弟说一声,结婚那天给端端油盘儿”
“行,爹您放心吧!”
这一翻安排下来,事情也基本差不多了。
这几天忙活着做衣服的做衣服,缝被面的缝被面。
家里困难,也没有新棉花,东家凑西家凑的,做了两套新的被褥。
两套新衣服在张战刚的坚持下,做了外套,没有做成新棉袄。
张战刚感觉做成棉袄,还是窝窝囊囊的,不好看。
腊月十八,正日子!
一大早,小伙伴们来了。
张战刚也和小伙伴们交代了一声。
“今天不管谁家让你们不顺心了,都别急,这是哥们儿的好日子,忍着点,过后哥们儿给你们赔罪!”
“刚哥,你这是说哪里去了,放心吧,鼻涕虫他爸都嘱咐了!”
“能不能不要叫我鼻涕虫?这么多人呢!”